是,怕她后悔留下来吗?她又想起来,那日,殷予怀眸中是掩不住的失意:“就连同孤一起长大的小侍都走了...”
她心有怜惜,忙摇头,弯眸:“不后悔的。”
殷予怀一副不信却不想再多言的模样,苍白的脸隐藏在暗色中,轻轻咳嗽了起来。
霜鹂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就在霜鹂准备将人放下之际,突然听见殷予怀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那日孤是骗你的,这小院子四面都被锁住了,但是有一条地道...”
他同她详细讲述了地道的位置,以及出地道之后会到何处:“夜深人静时再走,孤虽然被人监视,但是他们并不在意你的行踪...只要孤在屋中闹出些动静,他们便回来探查孤的房间,彼时你从那条暗道...”
殷予怀看着霜鹂的侧脸,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看着发红的耳锁骨,他轻轻地抬眸。他的语气很轻很温柔,眸中却是冰寒的一片,像是一片飘满雪的湖,能够冷透人的骨。
他眼眸如寒冬,霜鹂却恍若置身暖春,她被耳边的低语声和微微的热气,折腾得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无论是身子,还是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不等殷予怀说完,霜鹂轻声道:“不,不走。”连续说了几次,霜鹂抬起眸,望向殷予怀,她们隔得有些近,霜鹂脖颈透着的红,一路传到指尖,她最后轻声重复了一次:“殿下,霜鹂不走,殿下要相信霜鹂。”
“就算要走,也等殿下不再需要霜鹂了,霜鹂再走。”她说的很认真,她的确是这个打算。留下来,是因为殿下感染风寒,危在旦夕,没有人照顾,可能就会死。
她不喜欢这皇宫,但是殿下免去她做流民的命运,于她有恩。面对殿下如此危急的情况,面对性命之忧,她是绝不可能走的。
如若,如若殿下日后风寒好了,病气去了,不再需要她了,她再离开。
霜鹂红着脸离开房间时,关上门后立刻坐在了地上。
太近了些。
那时,殿下的唇,就在她的耳边。
她都能够感受到殿下的呼吸,鼻尖还萦绕着一股冷香。
*
门关了。
殷予怀眸中的温柔缓缓轻了起来,像天边的云一般,缓缓地散开。
*
是夜。
洋洋洒洒了一日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殷予怀房间的烛火已经熄了两个时辰。
霜鹂轻轻推开门,坐到床榻前,小心地探着殷予怀的额头。
今日喝了药,按理说应该会好些,但她不太放心,便过来看看。
手放上殷予怀额头那一刻,滚热的烫意从手掌心传来,霜鹂一下子乱了呼吸。
...为何比之前烧得还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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