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张云戚在门口对他道,“要是这次你还敢待他不好,我也不会再让着你了。”
江崇州像是听见了笑话,道,“什么叫你让着我?是他自己选择的我,况且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比你长,他心里牵挂的人也一直都是我。”
张云戚阴沉着脸,冷笑道,“要不是你,他会患病这么多年么?”
一句话,就准确无误的戳中了江崇州的死穴。
他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俊脸上浮起仓惶的神色,深邃的眸子骤然也暗了几分光泽。
是的,单末生病和他脱不开关系。
这些年单末受过的疼他都看在眼里,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瘦弱的青年像虾米一般将自己蜷缩起来,而后满身的冷汗都将衣服给湿透了。
吃止疼药也起不了多少作用,青年仍旧脸色苍白,将自己关在昏暗的卧室内,害怕这副模样会吓到孩子。
张云戚走了。
他回到房间里,见青年正安静的收拾着客厅,脸上满是愧疚。
他走过去,从后背环抱住了青年的腰。
单末问,“怎么了?”
他低声忏悔道,“......对不起。”
“......”
“我好害怕自己会失去你......小末,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江璨昨天被接回了老宅,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不用再刻意避讳孩子了。
江崇州舍不得松手,此刻青年正在他的怀抱里,长期吃药,让单末的身上多了些苦涩的药味,但他却觉得这种气味很好闻,属于单末的一切,他都开始喜欢。
过了许久,青年就任由他抱着,似乎也没有抗拒。
他们的认识是一场意外,单末只是很难忘记过去的阿州罢了。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单末在睡梦中,频频会梦到刚被江崇州从嘉夜接回的那一个月时间,那时的男人待他真的很好,不嫌弃他的出身,还要送他去念书,让他往后都当一个正常人。
怎么如此温柔善良的人,后来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梦里,他会把那些美好的回忆再经历一遍,他有时会分不清现实和幻境,有时会将阿州认错。
清早起床后,江崇州在厨房里煮了些养胃的小米粥。
他听见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便走了过去,刚推开门,发现站在他眼前的男子,也正伸出手要将门打开。
单末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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