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很安静,吓傻了似的。
这间卧室里承载了他许多关于美好的记忆,是他第一次能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觉,感受舒适的蚕丝被将全身覆盖住是哪般温暖,像是在花丛里浸染过的清香,他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不用再躺在坚硬肮脏的地板上,仅有一床破旧的棉被裹身。
男人没有在卧室的床上折腾过他,单末的意识回笼了一些,发觉到江崇州将他拽去了床上,神色有些慌张道,“别,别在这里......”
江崇州还以为单末乖顺了,却突然伸出手推了他一下,都这种时候了,哪里还会特意为了单末克制,男人的脸色发冷,直接将他的手反剪在了身后。
单末的嗓子哑了,“去哪里......都可以......”
江崇州嘲讽了一句,“这里都是我的家,你还真当这是你的房间了?”
不过就是暂时给单末居住的地方罢了,他打算把东郊那块的屋子给单末住,那处人挺少的,在H市称得上是有些落后了,商业区和住宅区没有规布好,开发的也不如H市其他区域。
等舒宁忙的时候,他就可以去找单末,反正两边都不耽误。
江崇州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喜欢舒宁,便把温柔和体贴给了对方,以至于那些不堪入目的恶劣,他全部都施加到了单末身上。
可他忘了,他曾经也对单末好过,他将单末从嘉夜里带出来的本意并不是让对方当一个床伴,他曾经告诉单末的,也全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好。
青年后来没有了声息,就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微不可闻。
餍足过后的男人脸色好了一些,他抬高青年的脸,看见青年如鸦羽般的睫毛在他面前轻轻颤动。
单末的眼角微红,淡色的唇瓣犹如即将凋零的曼陀罗花,衬得整张苍白病态的脸格外惑人。
过了许久,单末才微张着唇瓣,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男人了。
只用二十一天就能培养出一个习惯,戒掉这个习惯却需要很久很久。
江崇州的语气难得柔和了几分,他道,“困了就自己去洗澡睡觉,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看房子。”
“......”
江崇州从床上起身,自顾自的整理好了衣物,留给他的是满身狼藉。
单末仰躺在床上,他第一回 觉得白炽灯的光亮如此晃眼,让他眼里的事物都变成了重影。
想到江崇州提起的会将他送人,又结合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吃力的将身体挪动到江崇州眼前,仰起苍白的小脸道,“先……先生……我,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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