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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不用这么客气。”
天色擦黑,林主任从村长的家里出来,手里被塞了一串蘑菇、山货、土鸡蛋。
“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她拒绝道。
“瞧您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年的帮助,村里人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我们家那口子这是不在,要是在的话,一定让他和您喝两盅。”
身材健壮的村妇嗓音洪亮,把他们一路送到村口,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家长里短地抱怨道:“老头子不知道哪去了,抓个鸡这么久,客人都走了也不知道送送人,别又躲到哪个旮沓拐角偷偷抽他那破烟袋……”
林主任在这人间烟火气里微微地笑了一下,回头看灯火下的村庄——家家户户屋顶上冒着炊烟,一群小不点在村子里追逐打闹,把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滚成了泥猴儿,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挨笤帚。
她和老同志对视一眼,正要说点什么劝一劝已经说到“上个月女儿带我们两口子去医院医生说他半片肺都熏黑了再不戒烟迟早得肺癌”的妇人,突然听见孩子尖锐的哭声。
“怎么了怎么了?”正骂着自家老头的妇人立刻转身,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大步迈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眼睛锐利地梭巡。
只见一只浑身黑褐色的鸡从屋子背后蹿出来,贴着玩沙包的几个小不点冲向村口,翅膀上的硬羽好悬没划伤孩子娇嫩的脸。
妇人骂了一声不着调的老头,大声叱道:“走开——来人啊!鸡在这儿!!”
这声音惊动了村里其他人,也惊动了追捕金棘的顾青渠一行。
好几次要抓到金棘却总被她借着熟悉地形溜着玩的年轻人一拍大腿:“又让她跑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觑顾处的神色,总觉得对方今天抓鸡的时候没出力是想考察自己的能力,结果全被自己搞砸了。
顾青渠:“哦,没事。”
他随手转动腕上的星鉴,表盘转动间折射出无穷星光,神秘又惹人探寻。
年轻人心里一激动,以为能看到顾处亲自出手,却见那些星光始终被束缚在顾青渠掌心方寸之间,而他本人却不紧不慢,仿佛在等待什么。
“顾处?”
“别急,跟我来。”
年轻人一直跟着顾青渠走到动静传来的地方,看见金棘装模作样地绕着村口的树跑圈,实则故意往林主任身边凑,边跑还边得意地回过头冲自己「咕咕咕」。
他气得手痒——这鸡怎么这么贱?!
金棘的咕咕咕里充满了挑衅的意思——我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她见年轻人果真瞻前顾后地住了手,干脆跑到他脚下,把没几根毛的尾羽展开,冲他晃了晃。
“你——”
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都容不得一只吃人的恶妖在自己面前放肆,年轻人冒着背个处分的风险,手往腰间一按,念道:“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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