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找不到路就朝叶子发光的方向走。”
大城市的道路四通八达,他怕这只乡下鬼迷路。
小鬼点头如捣蒜。
原州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他挥挥手道:“好了,走吧,别把我的第一单生意搞砸了!”
小鬼:嗖!
……
原州带着好心情回到办公室,见老同志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拎着鸟笼在院子里溜达。
揣在腰间的手机敬业地播放录音,教酸与说话:“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酸与像个鸟大爷一样站在笼子的横杆上,睥睨地抬着一双鸟眼,头顶不耐烦地支棱起两根鸟毛。
——妈的两只脚不好保持平衡,只有人类这种低等动物才长两只脚!这个人类好他妈烦能不能吃了他?老子不嫌他人老肉少话还多,×××……
原州没进门之前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老同志的训练成功了一半,酸与现在不乱说话了——不管它是不是烦的。
但他一进门,由于和酸与签了契约的关系,不慎听见它的心里话。
原州:“……”
酸与:“……”
原州面无表情地走到笼子旁边,并指成掌,在它的翅膀处虚虚一划。
酸与:“啊!”杀鸟啦!
有障眼法在,又被原州挡住了视线,老同志推推花镜,看不到黑布的掩盖下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酸与刚长出来的翅膀,四个里面掉了仨。
“恭喜发财!”赶在最后一只翅膀掉下来之前,它超常发挥道。
老同志「啪」地一拍手机,惊喜道:“成了!”
真是努力必有收获啊!
酸与:“……”
它瞪着一双含冤负屈的鸟眼,心想,艹,我他妈脏了。
……
次日,原州又炖了一锅鸟汤。
他穿了件宽大的夹克衫,偷渡似的把酸与的笼子揣怀里,打算给顾青渠解个闷。
老同志听说这鸟是要送给顾总的,主动请缨替原州盯梢。
他在原州耳边说了一路顾青渠的好话——
“顾总是个好人啊!”
“没有他就没有大青山的今天。”
“要对他尊重点。”
原州:“怎么说?”
老同志回忆道:“小原,你们年轻人没见过三十年前大青山是个什么样,滥砍滥伐、偷猎、倒卖保护动物、还有黑心工厂乱排污水——当时整座山都是秃的,河里的水发黑发臭,山上的动物死了一茬一茬……”
原州想想就血压高:“没人管么?”
“我们也管过,宣教过,可是没用啊……”
“当地山民穷得叮当响,找遍整个家找不出两身完整的衣服,我带着警察去村长家,告诉他们偷猎犯法,不能抓山里的动物卖给外面的人,不能上山砍树,别把村里的地借给外面没证的小黑工厂……那村长就抬起他千沟万壑的眼皮,带着吃不饱饭的村民和一串生瓜蛋子似的小崽子,问我,他们从祖辈起就靠山吃山,现在不让了,他们靠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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