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浓烈的香料让西黛尔有些不适,一时没有向上走的意思。
十七忽然轻轻握住西黛尔的手,她抿了抿唇,知道有哪里不对。
气味。
像是老旧风箱的铁锈混着下水沟的腐臭,却被浓烈的劣质香料掩盖的味道。
不、不对。
不是简单的腐臭,腐烂中还带着丝丝点点的腥,像是发臭的肉块。
西黛尔漫不经心扫视了眼,余光落到一旁的立地灯上,好像有个小黑点在慢慢挪动。
是只苍蝇。
你们不上来吗?金棕长发的女人站在楼梯上,挂画在她脸颊旁,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瞳孔在黑暗中幽幽闪烁:爱德华在二楼。
不,西黛尔拒绝道:还是让祖父下来吧。
她果断把之前升起的尊老爱幼的念头抛弃。
女人一怔,似乎没想过西黛尔会拒绝:跟我上来吧,他坐在轮椅上,不太方便下来。
这不是有你吗,西黛尔淡定道:你既然是我外祖的妻子,帮忙把他推下来不就行了?
艾拉沉默了。
没想到西黛尔如此固执,半晌后,她叹了口气,轻轻道:可爱德华是想要和你们商量关于遗嘱与遗产的问题,我想或许,你们应该表现得
她欲言又止,像是在为西黛尔一行人考虑。
西黛尔一句话便打断了她: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艾拉:
好。最后她只能轻轻拨弄了下自己额角碎发,挤出一丝有些古怪的笑:我去把爱德华推下来,希望他不会对你们发脾气
她口中喃喃着些什么,摇着头,慢腾腾往楼上走去。
很快,她便推着轮椅上的老人小心翼翼走了下来,却没有靠太近,而是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
轮椅上是爱德华,他双腿盖着薄毯,似乎已经瘦得和纸一样,面颊苍白,颈间生着老年斑。
艾拉安静垂手,立在爱德华身后。
只是还没等他们说话,西黛尔忽然轻轻道:祖父,你怎么是个死人啊。
艾拉面色一变,然而就在这瞬间,十七已经出手,落地灯啪啦砸进她撕裂开的血盆大口里,西黛尔来到爱德华身边,却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再一看
这只是一具血肉不存的皮囊,身后从脊椎处裂开,里边是空荡荡的暗红色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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