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很清楚,若待一个人的心思不同,那要求也就跟着不同,会变得挑剔,会变得想要更多,这些对顾晗来说全是变数。
陆煜的位置能将女子的神情尽数收进眼中,顾晗绞着手帕,似乎格外无措不安。
其实陆煜也只是一时冲动,那日在颐和宫看见那对红烛时,他忽然意识到,顾晗看似被他宠爱非常,但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场景,她几乎都没有经历过。
因选秀,错过了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及笄礼,因入宫,她也不曾有过凤冠霞披于身的经历,对于女子来说,这些都会是遗憾。
陆煜做不到改变过去,只能尽可能对顾晗做些弥补。
顾晗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场景,她胡乱扫了一圈,半晌,才似堪堪稳住情绪:
“皇上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臣妾这个惊喜?”
顾晗垂下眼睑,掩住了眸中的情绪,只是指尖因用力攥着手帕而有些发白,她颤声说:
“……这不符合规矩。”
陆煜听见规矩二字时,极浅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他平静地看向顾晗,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不喜欢?”
平心而论,顾晗说不出不喜欢,她稍红了眼眸:
“皇上明知故问,待明日,其余姐妹知晓了皇上给臣妾准备的生辰礼,不知该如何嫉恨臣妾。”
不等陆煜说话,顾晗就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皇上怎么会想到……这些?”
她扫了眼四周的场景,哪怕没有明说,也足够让陆煜知道她话中意思,陆煜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她:“朕知道你的遗憾甚多,朕只想尽力弥补一二。”
遗憾?
顾晗几不可察的一顿,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进宫的准备,根本没有什么遗憾,皇后倒是和皇上有过真正成亲的礼节,当年十里红妆也让京城中人羡煞不已,如今不过落个香消玉损的下长而已。
华而不实的礼仪有何用?顾晗早就知道,落到手中的好处才是真的。
但这些不需要和旁人道,尤其在皇上觉得她需要弥补的时候,她只需要感激涕零就可以了。
顾晗偏头,动作隐晦地擦了下眼角,她声音闷闷地:“皇上这般,会容易叫臣妾生了妄念。”
如今后位空置,皇上这样行为,落在谁的身上,都会叫那人生了痴心妄想。
她低声说:“我害怕。”
陆煜轻而易举地就听出她话中的彷徨,他握紧了女子的手,沉声道:
“不要胡思乱想,有朕在。”
顾晗扑进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自然,她也没有看见陆煜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红烛燃烧,给殿内添上不可言说的旖旎,顾晗被打横抱起落在床榻上,被迫抬起修长的脖颈,她看不清皇上的神情,只觉得皇上动作间有些凶狠。
昏昏沉沉间,顾晗仍觉得不对劲,可不等她想明白,就被皇上的动作打断。
翌日无需早朝,天际还未晓亮,陆煜眼中却没有半分困意,他情绪不明地看向躺在他怀中的女子,和清醒时不同,她睡着时,很恬静,轻微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觉得冷了,就无意识地朝他怀中缩,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和清醒时的那个小骗子完全不同。
陆煜报复似地掐住顾晗的脸颊,她梦中察觉到不舒服,细眉拢在一起,陆煜一顿,若无其事地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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