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法似乎很不错,周芙舒服地微闭上眼,边享受边小声指挥:“往下一点点,那里也酸酸的。”
陈忌冷不丁笑了声,手上纵容地按照她的指示照做,嘴上也没闲着,不咸不淡道:“你倒是会享受。”
周芙理直气壮地“嗯”了声。
陈忌动了动嘴唇:“明明全是老子出的力,你就只用躺着叫两声,怎么还能比我更累?”
周芙:“……”
男人轻叹一口气,手上替她按摩的动作一秒都没有停下,无可奈何感叹道:“老子还真是上天派来专门伺候你的。”
周芙索性直接认下了:“嗯……”
周芙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夜里才迷迷糊糊转醒。
期间陈忌做了好几顿饭喊她起来吃两口,垫垫肚子再睡,没能叫得动。
小姑娘闭着眼,哼哼唧唧抱住他探进来的手不愿撒开,也不愿再动弹,就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姿势继续昏睡,陈忌没了办法,只得掀开半边被子坐进去,安安静静耐着心性陪着她。
床头台灯洒下暖黄的光晕,周芙一只手臂横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袖滑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手臂的伤疤。
陈忌不自觉拧眉握着瞧了会儿,而后想起床头柜里那几封她从前寄到今塘的信件。
昨晚在车上他只草草扫了几眼,此刻小心翼翼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封封重新拆开,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重新再看一遍。
最开始的几封大抵是周芙刚回今塘不久之后写来的,那时候以为他或许能收到,信里只敢叫他陈忌,似是怕他会担心,总说自己过得挺好的,要他放心。
陈忌,你在今塘一切都好吗?我在北临还行,就是暂时用不了手机,可能没法给你们打电话了,所以写了信给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对了,我可能没法回今塘和你们一起读书了,正好不用再给你添麻烦啦,不过我肯定会一直记得你的。
陈忌,上回给你寄的信,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我今天忽然好想吃你做的鸡蛋面呀,如果可以的话,能在回信里告诉我做法吗?我想自己试着做一次看看。当然啦,主要是想要你给我回信。
陈忌,我有点想回今塘了,我能回去吗?能的话,给我回信写个能,不能的话,抄一遍红楼梦回给我噢。
陈忌,之前的信,你是没有收到,还是收到了,但是不愿意给我回呀?我也没有那么麻烦吧?回个能,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又不是真要你抄红楼梦……
陈忌,我好想回去,行不?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就是想回去,和你一起,真的不可以吗?
五封信石沉大海之后,周芙似是意识到,自己寄出去的信件,或许真的成了他的负担,他好像一次都不曾搭理过自己。
不过想想也正常,从前在今塘他就曾不止一次说过她是个麻烦,如今能离她远远的,换谁也不愿再自找麻烦。
然而那会儿的周芙实在是找不到人来倾诉,只能无奈地继续将想说的话写在信里。
骗自己他会看见,给自己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
只是从第六封信开始,信封上不再有详细地址和收件人,只保留了今塘,和右下角的一块小豆腐。
也是从第六封信开始,信里她开始喊他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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