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不安地加速起来,纠结片刻后,硬着头皮将短信点开来。
前面几条的语气,她只需要扫一眼便知道是谁发来的。
有叔叔有婶婶,还有那个当初被陈忌吓得小几个月都没敢再找上门的堂哥周嘉晟。
或许是因为陈忌先前稍稍地出过手的关系,如今他们在短信里的语气,比起从前,稍稍好上了那么一些。
但也仅是语气。
她草草看了几眼内容之后,眉头不自觉深深拧起。
和陈忌住在一块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活在他的庇护和照顾之下,已经许久没有为什么事情烦过心,脸上也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了。
或许是几个月的温室生活,她过得实在有些惬意,以至于差点都快忘记,有些她不想提及的人和事,其实仍旧真真切切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中,生命中。
【粥粥啊,你爸爸和姐姐前一阵回国了。】
【周芙,你爸说要见你。】
【粥粥啊,你爸爸说联系不上你呀,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说打了电话,也被你挂了,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你们父女俩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你不想他吗?】
【小的时候你不是挺黏你爸爸的吗?】
【你妈妈都走那么多年了,在这世上,你也就他那么一个亲爸,你身上还流着他的血呢,躲着不见多不好啊。】
周芙面无表情地将短信一条接一条看完,内容大差不离,都在劝她去见她那个,自她母亲出事之后,将近八年没见过的爸。
她一时觉得有些可笑。
直到点开最后一条消息时,周芙眼底还是控制不住泛起了点滴涩意。
对方的语气熟悉又陌生。
【粥粥啊,我是爸爸,爸爸这两天回北临了,想见见你,你看方便吗?爸爸听说你已经开始工作了,要是上班时间不方便的话,午饭的时候爸爸去你公司附近等你,你抽空出来和爸爸吃顿饭,你看行吗?】
她都快不记得,上一次喊他爸爸是什么时候了。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这个词,早在她妈妈去世之后,便已经跟着一起死去了。
八年前她从今塘回到北临,一个人抱着母亲的骨灰手足无措时,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早已经带着他爱的妻女移民去了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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