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和陶欣都不说话了,蔡琳琳却天真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柳昆池:“为钱啊,不然还能为什么?”
蔡琳琳哽住了,像在大风天里刚要说话就吃了一嘴的扬沙,话被沙子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蔡琳琳是她们四个女孩里家境最好的一个,却又是活得最不物质的一个,上大学时不修边幅,整天套着宽宽大大的 T 恤到处晃悠,沉迷二次元帅哥,路上见到走在一起的帅哥就希望人家成双成对。
她哽了好一会儿,才一脸茫然地问:“柳柳,你缺钱花吗?”
柳昆池斜倚在沙发扶手上,一根手指点着太阳穴,若有所思地说:“你要觉得背个帆布包就挺好的,那你肯定不缺钱,但如果香奈儿的新款包包你都想要,那你八成是缺钱的。”
苏酥明白柳昆池的意思,她们在一起合住两年,她清楚地知道柳昆池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有多高。
柳昆池声音平静地说:“其实跟宁涛在一起这些年,我也三心二意过很多次,可比来比去,都再没有一个能比他综合条件好的。”
看大家仍是一脸迟疑,柳昆池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是个很理智的人,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我记得从前有句大家都认为很毁三观的话,就那句宁可在豪车里哭,也不想坐在自行车上笑,不瞒你们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宁涛花心,但是对我很大方,而且这些年不管他怎么花,我都是他的正牌女友,现在我怀孕了,他也肯负这个责任,我生孩子可以住几十万的月子中心,小孩出生以后就没有前途的压力,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如果我在意的话,他第一次跟别的女生搞暧昧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结束了。”
苏酥听着柳昆池平静地娓娓道来,发现她的话其实是逻辑自洽的,她很清楚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能得到什么,得不到什么。
苏酥忽然觉得,原来无欲则刚的另一面是有欲则刚,她的价值世界里压根没有爱情这一项,简直是另一种层面的无坚不摧。
门铃突然响了,苏酥跑去开门,抱回来一大桶爆米花。
“喏,你的。”
柳昆池接过爆米花,笑着理了理头上的白纱。
王菲的歌正好唱到但愿人长久。
柳昆池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搂着怀里的爆米花提议:“我们说个十年后的理想吧,不算家人健康长命百岁什么的啊,那些去庙里说。”
“我先说。”
她清了清嗓子。
“我公婆能把生意交给我们,交不了全部,交一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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