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愣了愣,忽然抬起头,正好撞入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
那眼睛是标准的杏眼,弧线圆润优美,瞳仁像是散了性子般璀璨漂亮,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眼底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疏远和冷漠:
“我赶时间。”
隔着口罩和鸭舌帽,祁轻筠并不能辨认出对方的长相,他似乎没想到会有除了钟雪尽之外的人替他解围,闻言一时间愣住了,等对方面无表情替他付完款,走出门口时,祁轻筠才赶紧跟了上去,却见对方上了一辆玛莎拉蒂,赶紧提高声音大声喊道:
“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
祁轻筠想,看对方的校服应该和自己一样是南港一中的,如果知道对方名字,以后还钱起来就方便了。
那人与他隔了几米,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好半晌才动了动唇,声音飘散在夜空中,轻的如一阵青烟随风而逝,透着几不可闻的冷淡:
“我姓钟,钟意的钟。”
祁轻筠微微一愣,手中的塑料袋瞬间掉落在地板上,里面的纱布和碘酒滚了出来,在风中凌乱的不成样子。
第2章 老公
早上祁轻筠第三次关掉闹钟,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被子已经被他踢到床下去,浆洗的发白的睡衣一路卷到腹部,少年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鸡皮疙瘩爬了满身,冷的祁轻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坐在床上缓了好久,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昨天就已经穿越到了十六年后,现在还是个需要上早课的高中生。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祁轻筠一边刷牙,一边回想起自己昨晚做的梦。
他做了一晚上的乱梦,一会儿梦到还在医院难产等他赶过去的钟雪尽,一会儿梦到自己未出世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而且最恐怖的是,梦的最后祁轻筠还梦到那个孩子的脸在襁褓里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祁有岁的脸,张嘴就骂了他一句“变态”,吓得他一个激灵醒了。
“.........”一想到祁有岁那个倒霉孩子,祁轻筠指尖碰了碰昨天和祁有岁打斗时手上被摩擦出来的伤口,皱眉轻嘶了一声,一边拆着染血的纱布,一边忍不住叹气。
也不知道对方的家长是怎么教的,要是他的小孩这么暴躁又没礼貌,他早就拿着衣架抽他屁股了。
祁轻筠将染血的旧纱布扔进垃圾桶,换纱布的时候又不出意外想到了昨天那个帮他刷卡的男生,动作一顿,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衣柜里的几枚硬币和纸钞,数好数后将其塞进口袋,推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心中记挂着要先还钱,祁轻筠早上便没有买什么早饭,只是卖包子的大妈问他要买鲜肉包还是鲜笋包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蒸笼,顺嘴要了里头仅剩的一个鲜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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