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抄的,这么多?”说着,还用手翻阅几下,注意到其上模仿得入木三分的字迹后,更是难掩讶异。嘟囔一嘴,“你肯定还没恢复智力吧,要是从前那个苏聿童,怎么可能会替我抄书,不给我添乱都算好的。”
苏杭没应声,磨蹭着从人的怀里退出来,再装模作样地将被褥叠好放回,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这一切并非他夜间所为。
经过一天的休息,他的伤已经好了八成,溥先口中那调侃般地智力受损自然也恢复如初。
虽说面对卿子扬,他早已丧失掉许多从前具备的羞耻心,但面前这个家伙毕竟还是只有十六岁。
无论如何,朝着十六岁的卿子扬撒娇这件事,都是苏杭想当作黑历史销毁的。
他正好想不出理由,只能顺势应下卿子扬的猜测,而对方嘴里对他的埋怨,则被他直接抛之脑后。比起外界风言风语,显然还是智力缺陷比较令人接受。
卿子扬并不意外,还毫不吝啬地夸奖几句,弄得苏杭更加坚定了自己伪装的决心。
“对了。”他将手抄本收放在一处,还宝贝似的摸了摸,一边用手摞着,一边开口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今日我恐怕不能继续陪你,早晨是郎宫长老的课。”
苏杭闻言,又重新回头看向卿子扬,想了想,以略微嘶哑的嗓音,说出这两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跟你一起。”
要是放任卿子扬单独去学堂,长老和弟子指不定会如何奚落。虽无大碍,但昨日误将他打成重伤,这仍是众人对卿子扬的第一观感。
前世这人堕魔以来,世人的轻慢和无视都是小事,严重者,就是辱骂和追杀,哪怕最终结果往往是卿子扬更胜一筹,也是苏杭所不能忍受的。
经历过上一世的种种,苏杭绝对不愿意让卿子扬再次被误解。而很显然地,现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他的到场证明。
“嗯?”卿子扬没回头,无意识疑问出声,实则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抱着书就准备走。
苏杭明显急了,不由得加重语气:“我要跟你一起。”
或许是重伤未愈,他下榻之时不小心磕到床沿,竟就如此顺势跌落下去,卿子扬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了一把,抱回自己的怀里。
“你这样子怎么陪我去啊,连路都走不稳。”语气里装满了无奈,活像苏杭是什么死缠烂打的小孩。
苏杭梗着脖子,没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是睡久了腿麻,一味强硬地重复:“我要跟你一起。”
只是他发现不了,自己的央求有多像撒娇。
“好好好。”卿子扬被念叨得头疼,只好把人箍得更紧些。脑海里灵光一闪,新点子便随之脱口而出,“不如这样,我抱着你去吧?”
随即没等对方同意,便将桌上的手抄本尽数堆进苏杭的怀里。与此同时,自己再伸手一捞,某个「重伤未愈」的少年就被他打横搂在怀里。
苏杭噎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卿子扬面前丢脸就罢,如果当着长老和众弟子的面,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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