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正门怕是容易冲撞官府的人,你不是熟悉这一带么?可有小路能够离开?”
李未本来还猜想这人是不是皇室中人,毕竟他方才用的茶杯出自官窑,可现下瞧他那慌张的模样,又觉得不像,难不成他是贼?投了皇家的东西?没想到啊!
“……有,当然有!”
“那就麻烦你带我们现在离开吧。”胤祚时不时往有官兵的那头瞥,神态看起来有些紧张。
眼瞧着越走距离越危险,胤祚顿住了脚步。
“李未,你不是说要带我们从小道离开吗?这是往正门的方向吧。”
“我这不是想着你难得来着净慈寺一趟,总要去瞧瞧那两万斤重的铜钟不是,毕竟南屏晚钟可是这儿的一绝。”
“不必看了,听闻钟声可以沿着湖面远扬十里开外,想来我是能够听见的。”
顺风顺水都盯着他,顺水甚至还亮出了手中的利器。
那少年人不敢再打马虎眼,只得道:“哦,那行,咱们这就走。”
转变方向领着他们三个往右边的小道走去,正好避开了与官府的人迎面相对。
胤祚走之前,留了一句话给他:“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我跟你一样,都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今日多谢你为我们领路。”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李未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胤祚没有回头,翻身上马之后,高呼:“如果你将来上京做官的话。”
另一头的康熙正站在高处,欣赏雷锋夕照,孤塔独立,夕阳映水,有种残缺孤寂之美。
“皇上,人已经顺着小道跑了。”梁九功回禀道。
“跑了?还挺机灵的,继续跟着,别叫他发现了。”康熙突然生了一种猫捉老鼠的愉悦感,结果不重要,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嗻!”
咚!
浑厚古朴的钟声被敲响了,骑马走在小道上的胤祚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说,我爹他怎么就突然到净慈寺来了?”
“许是一时兴起吧。”顺水回答道。
“或许吧,看来跟在他们身边还是不靠谱,咱们还是去远些的地方走一走。”
顺风追问道:“少爷打算去哪儿啊?”
“有幅传世名画叫《富春山居图》,被称之为‘画中之兰亭’,是元代的黄公望晚年历经七载才最终成画的,可惜此画历经辗转,如今不知所踪,我也不曾有缘得见,既如此,咱们便去富春江亲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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