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帝听到他虔诚的呼救,门突然开了。
亮光如瀑布侵占视野,被压抑已久的恐惧心理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还没看清来人,虞荷就扒了上去,湿漉漉的脸蛋埋在对方胸口,委屈地掉起眼泪。
虞荷低低抽泣,抱得很紧:“不要走……”
他真的很害怕。
怀中人柔软得过分,好像没有骨头,扒在林景雪身上时带有清香。
这是只有靠得很近,几乎肌肤相贴才能闻到的异香。
林景雪自认自己对男性没兴趣,但和凌澜的恐同不一样,他是单纯对恋爱没有兴趣,不论男女。
纵使第一次见到虞荷,他也只是觉得,这是个很漂亮的小男生。仅此而已。
可他的手臂不自觉环上纤细腰身,安抚地拍拍虞荷后腰:“没事了。”之后,他又侧首对上好友视线,很是无奈,“他好像很害怕,认错了人。”
凌澜的脸色极其难看,是道不清的复杂,从林景雪手中接过虞荷,另一手自然环过后腰。
——经过的地方,都是林景雪碰到过的地方。好似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别人留下的痕迹覆盖掉。
“别怕。”
“你更该做的事是放开他。”
富有质感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夹杂压抑着的愠色。
抬眼望去,夏欢野缓步走来,邪气俊容覆满阴云,每步都带有令人窒息的威压。
目光冰冷落在虞荷腰间紧扣的属于另一只男人的手上,本就明晰的下颌线愈发深刻,一贯带笑的嘴角换作危险弧度——
是杀意。
“抱够了吗?”
第16章 我们
虞荷挣脱凌澜,下意识奔向夏欢野寻找安慰,此举彻底激怒凌澜压抑已久的阴暗心理。
柔软的触感重新回归,怀中人像是受惊了,依赖的姿态一定程度上安抚下夏欢野的戾气。
他们一直和平相处,但一山不容二虎,强者之间的相互忌惮戒备随时存在。
平稳的海面下是随时会破裂的冰层,只需要施加一点压力,就会轰然震碎。
为避免情况恶化,林景雪解释:“我正好来找凌澜,发现你们阳台有些动静,就过来看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澜的寝室同夏欢野是隔壁,二人阳台相连,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忽视疯狂使眼色的林景雪,凌澜嫉妒心上头,无法自控地讥诮道:“管好你的人。是他扒拉我不放,我可不想碰他。”
“是他靠在你身上,不假。但是,他没逼你揉他腰。”夏欢野的嗓音不自觉升高,察觉虞荷肩膀抖了一抖,好似被吓到,分贝又降了下来,“而且,你是什么水平的玩家,会躲不开他?你有很多种方式避开他,偏偏选择留在原地这种让人费解的方式。”
“凌澜,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
凌澜恐同在无限世界是出了名的。
他年幼时期,有高级玩家觊觎他的男色,拐弯抹角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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