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起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动,这一片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同时眨了一下眼,便在瞬息之间撞到了一同去!
那看起来如纸又如丝绸般脆弱的扇面与那重达好几十斤的铁剑撞在一处,居然发出了铿锵之声!
清脆激越的声音一经响起,郭嵩阳的目光便瞬间变得兴奋而好战,但其中不乏有冷静与理智。他在认真的观察晏亭的出招,想通过晏亭的姿势预判他的路数。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晏亭武功高,郭嵩阳是知晓的,他也知晓石观音的武功不知比他高了几何,可晏亭能够一招制敌,显然也是比石观音强上了许多!也因此晏亭不论面对何种招式,都可以用任何的姿势开始变招,轻松抵挡郭嵩阳的招式。
只不过在晏亭看来,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比试罢了,因而他没有用全力——不如说他根本不可能用全力。
晏亭的动作干净利落,出招也很有他的风格。明明平平无奇,却总是令人无法躲避。
何止无法躲避?在只能硬抗的情况下,郭嵩阳其实是有些苦不堪言的,毕竟那是实打实的力度。
四两拨千斤这种技巧,郭嵩阳是一向不喜但也不会贬低的漠视态度,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用偏见来否认别人为此做出的努力,所以他只管练自己的重剑,练自己家传的嵩阳铁剑,从不多说什么。
可这不代表能挥得动重剑应敌的他不对自己的力量引以为傲。
然而在面前的这人眼中,似乎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也并不需要骄傲——白发青年的眼中只有淡然与从容,哪里看得到半分骄傲与自满?
更何况晏亭面对郭嵩阳的一次次杀招,居然未曾产生过丝毫的杀意,仿佛这真的是一次普通的、点到为止的切磋。
可郭嵩阳知道这不是。不是他没有杀意,也不是他手下留情,更不是他发挥不好,只是他的杀招没有起作用。而晏亭对他手下留情了,几次晏亭本都能够杀了他,叫这世间再无郭嵩阳这个人,叫嵩阳铁剑成为绝响,叫这铁剑无人继承,也叫他自己再度扬名……可他没有。
这如何不让郭嵩阳敬佩?他率先停下动作,看那材质奇怪却坚不可摧的锋利折扇奔着自己的喉咙处而来,心跳如擂,手中却没有半点抵挡之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果不其然,那把‘剑’停在了他的致命之处前,轻轻抵着,没有任何力度。晏亭的表情有些不解,他感到了真切的茫然:“郭嵩阳?”
郭嵩阳这个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的汉子光看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惧意,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正是在下。”
他用方才的话再一次回答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两次问的不同,回答也有不同罢了。
见面时,晏亭是在问他是不是‘郭嵩阳’,他回答‘是他’;这一次晏亭问他为何停手,他回答‘是他主动想停手’,也因此才点到为止了。
晏亭:“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郭嵩阳却不想那么快放走他:“你为何要停手?”
晏亭想了想道:“我首先是个医者。”
虽然只是限定在了这个世界里,但是就算没有这个前提,他也绝对会秉承着自己的身份便是了。
他首先是一个大夫,后才是习剑的人,因此在他的观念里,生命要比武功之高低更重要。
况且,那时候的郭嵩阳停止了反抗,那就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等死之人,他为何要动手?
若郭嵩阳是那尸位素餐、罪大恶极之辈也便算了,可他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天,不委于己,不畏于言,立身处世正大光明……这让晏亭如何能突破自己的心理下得去手?
更别说他们不仅没有那生死大仇,更是即将要相交的好友了。
郭嵩阳忽而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是如此!”
他收起了他的沉重铁剑,问了一个略有些奇怪,但是听起来很是江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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