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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的男人就松开了他,绕过他关上了门,他马上往车门那边缩了缩,心跳如擂鼓,并着的细腿都在打抖。
系统适时出来,安慰道:【别怕,是陈延,他不会伤害你。】
听到这个名字,雪郁猛颤的睫毛迟疑地顿了下。
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原主的父亲叫裴以桓,龟毛,事儿多,吹毛求疵还老爱挑人毛病,原主受不了他的驴脾气,一次大吵之后,带着自己的小情人跑了。
因为裴以桓冻了他的卡,原主只能用手头不多的现金,随便找了个小公寓楼住。
两人都是拉不下脸的,面子比天大,谁也不肯服软,但到底是为人父母,裴以桓自己不找原主,但会支使自己的手下陈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探探原主的近况。
看他死了没有。
肯不肯道歉。
宽敞的车厢内,男人倚着靠背,抽出一张湿巾反反复复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仔细又缓慢。
就好像碰过雪郁的手,会沾染上什么细菌,他必须要抑制防患。
为了方便,男人剪了寸头,皮肤是风吹日晒的古铜色,眼下有一道刚结痂不久的伤口,体格宽阔高大。
雪郁坐在他身侧,显得又小又可怜。
只不过现在他知道陈延的身份,已经不再害怕了,谁会怕自己手下的人?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
陈延的手宽大而有力,掌心有很厚的一层茧,刚刚抱他的时候一点没收着力,刮得他很疼。
擦完手指,陈延总算分了眼神给自己抱上来的人,他低眼看着雪郁,开口道:“老爷问你想通了没有,要不要回去?”
雪郁扬起微润的眼尾,轻淡地看了眼陈延,那眼神难以形容,如同看不听话的家犬一般,陈延被他看得眉心微皱。
“陈延,你请人说话都这样没分寸?”
小少爷脸上毫无温度,连带声音都如凝了万载的寒冰,话里的指责意味再明显不过。
陈延面色沉了瞬:“我是怕你会跑。”
“我要跑那也是我的事,我知道老头重用你,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主子。下次想和我说话,先摆正好你的态度。”
雪郁眼睁睁看着陈延脸色变青,还嫌不够,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能不能听懂?”
高高在上的问话,让车厢一下变得死一般岑寂。
前排僵化成木乃伊的司机心脏扑通乱跳,感觉到些许不安,而陈延的反应更是佐证了他的不安,脸颊紧绷,隆起的咬肌动了动。
表情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小少爷丢到车外。
雪郁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如狼的目光,陈延敢对他这样,说到底是原主绳子没拴紧,让他分不清自己身份。
既然如此,他就得管管陈延。
司机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偷偷摸摸翻出手机准备叫救兵,就听到:“……下次不会了。”
打电话的动作一顿,司机表情魔幻。
透过后车镜,看到陈延低眉顺眼地侧下颌,如口中所说,他果真摆正了态度,顿了顿道:“那您想回去吗?”
“不回。”
雪郁不动声色地发信息让司机别等他了,然后对陈延说了个地址,“送我回这里。”
陈延对他不客气,他也不想让陈延那么轻易回去。
当个车夫不过分吧。
陈延沉默几秒,在雪郁淡淡的目光中侧过头,对上前座司机战战兢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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