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咄」一声钉至他身后赤蜡桦上,可身后骤然有一支一模一样、唯有箭羽呈竹青色且箭尖无毒的重箭反向钉来,将这一支正正劈成两半后攻势不减,流光彗尾一般冲向卫寒阅正前方数丈开外!
「哧」一声几不可闻,中箭之人自然没有卫寒阅那般绝世的柔韧度,箭身入肉后四周虚空如水波一荡,杀阵已破。
卫寒阅弹起身,便见那人一席儒生长衫,年过不惑却如三十许人……
索济民。
昔日那难以捕捉的怪异感终于被卫寒阅捏在掌心,他握住剑柄问道:“我该称阁下为索侍中……还是……已故的燕帝陛下?”
偏偏如此之巧,索济民十三年前叛国,延陵扉十三年前驾崩……死去的根本不是大燕皇帝,而是被贬为县令的索济民!
延陵启会怀疑任何一个燕国人壳里换了芯,却不会怀疑觊觎自己妻子、为之叛国、随时可能反水的索济民,便是自己金蝉脱壳的兄长。
因为疑点太多,延陵扉绝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身份……可灯下黑灯下黑,他偏偏成了索济民。
而他计杀卫寒阅……一旦成功,尧燕会立刻开战,他与沈诗鬓自可趁乱离开,而不必靠沈诗鬓与卫寒阅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机会,再合谋杀掉延陵启。
男人捂着血液喷溅的伤口狼狈一笑道:“成王败寇,只求殿下瞒住她。”
卫寒阅一哂道:“陛下从一开始便错了,以尧燕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换来的自由,娘娘不会接受。”
延陵扉咳出浓血道:“我顾不得那许多。”
他身体缓缓伏地,抬眼望向卫寒阅身后,用尽最后的力气道:“索济民意欲将燕军机密透露给故国少主,被左屠耆目睹后立毙当场……左屠耆以为如何?”
卫寒阅徐徐转身,望向戴着玄冥面具、紧握半月纹柘木重弓的男人,对方似乎仍处于心神恍惚中,腕骨颤得连带弯弓都在轻晃。
秦驱疾……左屠耆?
卫寒阅细想他于夜间碰见延陵铮的时刻……的确从未有过。
联系被他撞见过的、二人相类的、莫名的隐痛,以及未能细看的异常手臂……卫寒阅下马,疾步如飞行至秦驱疾跟前,一把摘下了他的面具。
熟悉的少年面孔登时无所遮蔽。
“你……”
卫寒阅惊疑不定,甚至觉得这张脸……或许也不是眼前人真正的面孔。
“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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