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题虽极为受用他这样依赖又爱娇的形容, 可这药却是不得不喝的……
卫寒阅可怜巴巴地喝了两匙, 委实压不住反胃的感觉,伏在榻沿将喝下的药都吐了出来,又引起一阵急促的咳喘。
身侧两个男人几乎不敢碰他,卫寒阅太瘦了,薄薄两片蝴蝶骨撑起一层细窄的脊背皮肉,抚触时还会激起一阵微弱的颤栗。
他喝不下药,唯有再用老办法——一匙枇杷蜜,再哄着喝一匙药,还要一面喝一面顺背。
好容易喝了大半碗,连枇杷蜜都不管用了,太子殿下推托自己要午休——也不知才醒了一个时辰为何又要午休。
可他有气无力地要躺下,眼圈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靳盛二人便只得由着他先歇着。
——
酉初时卫寒阅起身,由人伺候着沐浴更衣束发,准备往王庭去。
燕帝延陵启与燕国诸朝臣已就位,卫寒阅上殿前,延陵启看着身侧空置的凤座,询问向自己行来的心腹内宦道:“阿姐为何仍未到?”
内宦面露难色道:“娘娘方才遣翠珠姑娘来,说是身子突然抱恙,不过来了。”
延陵启立时紧张起来道:“可要紧吗?传医师不曾?”
他放心不下正待亲自去探望,内宦便迟疑着摇了摇头。
延陵启起身的动作顿住,有些僵硬地坐回龙椅上。
过了片刻方又问道:“那俩混账呢?”
“左屠耆的穹庐无人,左谷蠡王说七日后少扎答大祭,他忙于筹备一时脱不开身,晚些应是会过来。”
延陵启:“……”
他怒极反笑道:“两个孽障这是连面子戏都不乐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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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正初刻,礼官高唱道:“宣——尧国太子——从官——”
大乐恢宏高扬,卫寒阅着太子衮冕,青罗表、绯罗红绫里、涂金银鈒花饰,发绕犀簪,冠系红丝组缨,前后白珠九旒,二纩贯水晶珠。青罗衣绣山、龙、雉、火、虎蜼五章;红罗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红罗蔽膝绣山、火二章。白纱中单,青褾、襈、裾。革带涂金银钩,瑜玉双佩。四采织成大绶,结二玉环。青罗袜带,红罗勒帛。佩玉具剑,缀玉镖首。足下着白罗袜、朱履。
这样隆重的服饰不仅未减损他半分倾国容色,反倒衬得他愈发眉目含春、气度高华,如云中仙君款款而来,所过之处步步生莲,不容轻亵。
面对上首的延陵启,卫寒阅未曾下拜,只敷衍地欠了欠身道:“寒阅病势未愈,难行正礼,望陛下宽宥。”
延陵启洒脱一笑道:“我们草原不拘泥这些花架式,早听尧太子容貌风仪天下无双,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二人又略作寒暄后,礼官引着卫寒阅入座,卫寒阅对御座东面及其下空置的座位视若无睹,只在殿西落座。
上食过三,酒已五行,卫寒阅一滴未饮,都由靳元题挡了下去,只以乌古台措相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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