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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误打误撞罢了,谈不上功劳。

话音未落,一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

只除了那榻上的人。

我低着头,辛苦避让着对方犀利的凝视,却见那老叟上前端走了树皮水,蘸了点在嘴里,神情惊异:这是……

无甚寻常,不过是柳树皮熬的水。

我话音未落,两名侍从顿时七情上脸:你这毒妇!

竟敢这般对待郎主!

还待再说,却被他的主人喝止。

杀砚,住口!

那名叫杀砚的男子闻言闭嘴,只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我,那老叟见状,连忙伸手调停:哎,此法对症,女郎并无坏心。

又转头瞧我:可你不过一小小女郎,是从何处知晓用蛆虫清创化痈,又用柳树皮祛风止痒的呢?

我见他态度和蔼,便也据实以告:我外祖曾是良医,小时候见过几次。

原来如此。

老叟听得连连点头,转头便向那榻上的人叉手行礼:这位郎君,你这条腿之所以没齐膝烂掉,全拜这女郎悉心照料,伤处已经开始愈合,只需静养月余便可。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良久,一道嘶哑声音打破了沉静:杀墨,送扁鹊回去。

是。

名叫杀墨的男子闻言,便从怀中掏出一粒金珠,递到老叟面前:此为诊金,请。

那老叟见他如此大方,颇有些受宠若惊:老朽虽然来了一趟,可伤都是女郎治的,委实不敢居功!

说罢,又对着榻上人扬声道:这位郎君,若非这女郎及时为你清创,你即便断腿保命,亦可能死于血亏高热,她之所为,恩同再造,难以用金珠衡量啊!

此去良久,余音绕梁。

满室寂静中,那双碧眼轻轻眨了眨:杀砚,将那柳树汁端过来。

杀砚闻言,连忙将那碗药汁凑到他唇边。

对方当着我面,一饮而尽。

似有示好之意。

我不为所动,转身就走,没出门便被人喊住。

你既是为了我好,为何不趁早说清?

我说了,你就会信?

……

我离去后,榻上人颇有些下不来台,一张破陶碗狠狠丢出去,撞在门边碎成了齑粉。

第十八章

翌日。

我正在锅边搅着水引,忽然走来一人,往面前扑通便是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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