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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怀想,若是那僧人是皇叔找的,若是他的那一身白色锦袍,本该是一袭袈裟与之相衬呢?

晏君怀沉思着,忽而不顾众目睽睽下,探出手紧紧擒住沈融冬皓白的手腕,她的手腕冰冷且纤细,容色惊惶如被猎人逮住的兔子,晏君怀心道,他终于窥见了这幕。

他的眼光落至沈融冬悬挂在腰侧的香囊,蓦地便觉得它刺眼起来。

余光望见案上置放的木盒,里面的血玉还与他手中握有的玉佩成双成对,当真是可笑。

晏君怀的气血止不住上涌,舌尖抵住后槽牙,气疯了般道:“这枚香囊,上面有过皇叔的味道?”

沈融冬咬住下唇,也不知道晏迟有没有看见这幕,她挣扎不过,只能朝着晏君怀略略一笑。

他阴晴不定,明明是在逼迫人,又甚是可怜,不知道在害怕一些什么。

沈融冬只是同晏君怀从前千百次对着她解释那般,略显无奈,希望他不要任性道:“表哥,你喝醉了。”

第35章

晏君怀眉宇间阴云密布, 沈融冬看向被他圈住的皓白手腕,使的力道过重,已经泛起了一圈红痕。

她抿唇道:“表哥,若是再不松手, 只等面前的舞姬们过去, 陛下就该看见你的失仪了。”

晏君怀攥住沈融冬时, 他们案前正好有群舞姬挥舞水袖遮挡, 乐师们奏出的乐声也大, 因此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动静。

晏君怀怔了一怔,松开她的手, 低了眼眸道:“冬儿, 是孤失态了。”

“若无事的话,”沈融冬淡道, “臣妾实在不胜酒力, 宴席散去,大概是不能再同表哥一道去向皇叔见礼,还是待到下次,表哥意下如何?”

晏君怀气血翻滚, 似要涌到喉咙,溢出一大口血,他心里面憋藏着的郁气,充斥在心头, 根本无从避免。

冬儿风轻云淡,眼眸黑白分明,一望就见底。方才被他捏着手腕, 想必应该很疼, 可是她非但没有喊疼, 眼角旁蓄积着的泪水,也不曾坠落过半滴下来。

从前那个一有事便爱娇滴滴唤着他表哥的小姑娘,终究是与往日不同了。

晏君怀抿唇,整个人似被黑色的浓雾覆盖上一圈,浑身上下俱是戾气。

他待舞姬散去,同陛下说起沈融冬要先行告退,陛下爽快放人,只因今日不是她的主场,沈融冬朝陛下行过礼,起身离开宴席。

晏君怀望向对面,皇叔仍是一派平静无波望着他这边,没因为离去一个人而有任何的波动,晏君怀胸膛里翻涌着的气血开始逐渐平息,他不由在内心怀疑自己,难道他真是喝醉想多了?

他的脑子里依稀浮现出沈融冬幼年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总缠着他,红着脸唤他表哥,后来大了些,冬儿便开始唤起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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