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祎瞥了眼台下,总导演穿着一件节目的文化衫,满脸愁容地站着。
随祎在各种问题的干扰下,见证了only2019冠军的诞生过程,接着下意识地四处找着白宴的位置。
易圣卿最后拿起话筒的时候很沉着,感言也很短,只是很简单地说:“以后我会继续努力让自己留在舞台上。”
他把话筒从嘴边拿开了一些,又急忙地补充:“还有,谢谢一路以来帮助我的所有人。”
璀璨的金色烟花在他身后炸开,耀眼的缝隙里是其他决赛的选手。
“恭喜易圣卿!”主持人的声音厚重而有穿透力,“你是唯一。”
气氛用的喷气机把少年额间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白宴在候选区里挺直了背,偷偷地瞄了一眼在导师席上的随祎。
观众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如同无形但锋利的刀刃,把疲倦的赛程和冠军的未来切割开来。
随祎在满目的彩色飘带里找到了白宴的位置,然后得到了一个很温和的目光。
剩下的选手没有显示任何的名次和排序,节目组和粉丝之间像是也有一些默契,没有人提出疑问。
伴随着易圣卿获奖感言的结束,南珠娱乐发出了第二条新闻。
距离祝贺易圣卿夺冠的微博只有二十几分钟,南珠娱乐宣布和随祎的合约终止,双方友好地结束了合作关系。
没过五分钟,营销号搬运的内容已经满天飞,图片内容里还附上了随祎和易圣卿的对比图,很客观地为新冠军戴上了随祎接班人的帽子。
两边粉丝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各自抱走了已经非常忙碌的偶像。
有人发出了大经纪人的朋友圈截图,季珍在图片里说得情深意切,对过去表示感谢,祝福随祎越来越好。
随祎的粉丝自动过滤了这些场面话,欢天喜地地转发抽奖,话里话外地表达了对南珠娱乐的不满。
二零一九年初,本以为占据记忆的会是选手们哭得梨花带雨的画面,最后只能用凌乱和迷糊来描述。
演播厅直播用的机器终于停止了工作,只剩下几个编导扛着摄像机录制花絮,主持人的脸色垮了下来,声音沙哑地对着话筒说:“大家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前广场的大巴车集合,庆功宴啦。”
导师席下台的台阶隐藏在一片阴暗里,随祎下台的时候踉踉跄跄,久违的头晕袭上来,他在复杂却放松的情绪里迎来了比赛的结束。
白宴的表情很平淡,这档超过三个月时常的比赛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得像是去吃了顿便饭。
“随导师,您这边可以了吗?”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门边站着,小心翼翼地问他。
“可以了。”随祎克服了头晕,迈开腿往外走。
陈小龙站在一辆大巴车边上抽烟,远远地和他招手,压着嗓子问他:“怎么说,庆功宴要去的吧?”
随祎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刚刚南珠发了申明,挺敏感的,你不去一会又有一堆破事要解决了。”陈小龙叼着烟,说得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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