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先生!嗐,不对,是江……”小张不清楚怀砚军衔,这会子还犯难了,怀砚就一笑道:“还叫怀砚就是了。”
小张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替他掀起帐帘,怀砚走进去把面条放在桌上,正见到陆竞云已脱了衣服,只穿着迷彩背心,这时节很热,他浑身都汗津津的,灯火一照像是被泼了层桐油,愈显得肌肉线条有致明晰了,此时他正用刀片刮着胡茬,剩了些浓密的泡沫在左脸颊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我这里?”看到怀砚,陆竞云紧锁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三两下把泡沫刮下去,在搪瓷盆里洗净手,走过来就把怀砚抱住了,怀砚被他体温灼得心里滚烫,险些冲着那湿漉漉的光洁脸颊吻下去,却知不是时机,因而微微将他推开,指了指桌上的面条,“远钊,快吃些东西。”
“是老婆做的吗?”陆竞云脱口而出,疲惫的眸子里焕出神采,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脖子和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怀砚也羞得不知道看哪里好,脸上发了烧一般煴热,他本来要来跟他问问从前的事情,此时却只想夺路而逃。
陆竞云见他想跑,忙上前拉住,“眠儿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快吃。”怀砚停了脚步推他,陆竞云就夹了一大箸,“好香啊,眠儿,我头一次知道素鸡蛋面也能这么有味。”
“我偷了厨师长的牛油。”怀砚小声说,“营里物资紧缺,这曾师傅做饭也节省得很,但我是给司令下面吃,想来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什么。”
陆竞云牵起唇角来,他瞧着他的时候,心里何其熨帖,顿觉所有的压力都云消雾散,用过饭后他又把军装套在身上,“眠儿是想问我事情吧,稍候一下,我去冲个凉,身上都是汗。”
“我也还没洗呢。”怀砚笑着走出营帐:“茶园后面有处山泉,大家都去那里冲凉,井水只用来喝。”
陆竞云缓步跟在他身后,待周围无人时才说,“你跟我不一样,你的汗是香的。”
“怎么会!”怀砚摇头嗔他乱讲,陆竞云就认真道:“像是森林里草木的味道,可能你自己察觉不到,我却能嗅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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