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拓跋屿也不恼,朝他招了招手,“我是你爹。”
阿彦却不信他半个字:“你胡说!我爹早就死了!”
拓跋屿:“......”
马车内陷入一阵诡异的静谧,唯剩车轱辘吱呀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卫宛泱不自在地将阿彦拉了过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伤害你。”拓跋屿看着如临大敌的母子,心口有些发堵。
“阿泱。”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掌掀起窗帘,眼看黄沙漫天,浅色剔透的蓝眸诡秘莫测。
“你猜,卫君樾何时能寻到我?”
......
戚允珩等人是潜了水路才得以绕过横阻辽川与西陵的山脉,带上乔茉自是不能再走那条路。
于是戚允珩派人引燃了早先埋在西陵城外东部的震天雷,吸引整个西陵乃至北上晋丰的注意,与此同时带着乔茉绕了西陵的西边重回辽川布防线内。
辽川军营。
此处环境比不上西陵,临近边塞的空气中弥漫着朦胧黄沙。
从巨大喜悦和愕然中恢复镇定的乔茉终于发觉了戚允珩的不同寻常。
看着来往穿着不同的军队,大胆而又荒唐的想法逐渐成形。
当初北狄入侵,她是见过北宁军着装的。
且亦隐隐听闻过西北游离着一股叛军势力,其驻扎之地正是辽川。
所以......
“将军。”
外头传来参见声,乔茉放下了手头送来的姜汤。
“身子可有暖些?”
戚允珩迈步上前,神色一如从前那样温柔,可那空荡的右手臂却还是让乔茉的眼瞬间暗淡下来。
“暖些了。”她点头。
“还没问你是如何恢复的声音?”
乔茉愣了愣:“我......”
“是因为他吗?”
乔茉抬头,对上戚允珩极力隐忍的眼。
“我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
方才提及此事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根本没有逃出他的视线。
戚允珩心脏绞痛得厉害,又将目光落在了她微捧的小腹上。
“这是他的孩子。”
乔茉抿唇:“是。”
纵然早就知道真相,可当她自己承认时,戚允珩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那日日夜夜萦绕在耳边的噩梦,以及被人如同蝼蚁般碾压在脚底的耻辱,再次被全然鲜血淋漓地剖开。
他强忍着濒临瓦解的理智,沉沉吐了口浊气。
“允珩哥......”
“你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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