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仍旧温和着,轻声安抚着他,“不是什么大事,昨晚山庄里出了命案,先生刚好是目击者,问话而已。”
叶容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有点微麻,他忽而想起许决昨天犯轴时说的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道:“死的人是张绍辉?”
“是他,自己摔死的,头磕在尖石上,先生无意碰上,发善心给他拨了急救,但还是没能救过来,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谢山异常流畅地慢慢解释着,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叶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许决果然是在胡言乱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叶容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慢慢搅着粥耐心地等它散完热气。
谢山沉稳地站在一旁,瞧着他还有些发白的唇色,柔声嘱咐道:“叶先生不会水,以后要小心,别再靠近湖边。”
叶容点头,这次聪明了,张嘴先试了一勺粥,确定温度刚好才放心地大口咕噜咕噜喝起来。
他这个吃法有些粗鲁,活像街边吃不饱饭的乞丐一看见食物就胡吃海塞。
这不雅的习惯,他改了好久都没改掉,或许会和那些吃不饱饭的童年的阴影一起,长长久久地伴随着他。
叶容刚喝完最后一口,谢山就贴心地递纸巾过来。
“昨晚我落水不是意外,有人推我,但我没看到是谁。”叶容擦着嘴,平淡地开口。
谢山表情也诧异了一下,他也显然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傅闻远的眼皮子底下去触他的逆鳞。
“我知道了,您稍等一下。”谢山说完,走到窗边拨了个电话出去。
谢山压低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叶容没听清他具体在问什么,但他语气中咄咄逼人的强势简直和傅闻远如出一辙,与在自己面前的温和顺从那就是天差地别。
很快谢山就挂了电话走回来,沉声抱歉道:“叶先生,没有查到是谁,那正好是个死角,监控没拍到。”
他说完,又凝重地问道:“那人应该是有备而来,叶先生,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叶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莫名其妙的就是许决许黎那两个人了。
许决他是最了解不过的,许决就算再恶劣也不至于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如果真想这么做,早五百年就能掐死叶容了。
许黎的话,叶容想不到他能有什么害自己的动机。
他死乞白赖地纠缠许决的时候许黎就已经是永不磨灭的白月光了,都没稀得搭理他,更别提现在他和许决根本没半毛钱关系。
他茫然地胡思乱想着,视线无意落在谢山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定在他虎口上的一块黑色刺青上。
一刹那,落水的无措,以及被淹没的恐惧密密麻麻地从他后背爬上头顶。
黑夜中,慌乱中,他几乎什么都没看清,没有看清楚面容,甚至连身形都十分模糊。
可他唯独看清楚了推他那人手上的刺青,也是在虎口处,也是一个扭曲的几何图形。
——“傅闻远不是人!”
——“离那个怪物远一点!他会害死你的!叶容,你是不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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