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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结香和太医再三劝她回去。

她后退一步,眼前骤然黑下来。

最后一个意识里带着一丝凄凉的笑意,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嘲讽——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后来姜宛卿再也没有离开过东宫。

当然她也再没有等到第二个上元节。

此时风昭然一心留下来过节,姜宛卿便知道他肯定是想做点什么,心里是十万个不乐意配合。

芙渠倒是满心欢喜,一大早就给姜宛卿挑衣裳首饰,还表示新学了一种芙蓉妆,据说是京城新近流行的,特别好看。

姜宛卿在床上翻了个身朝里,把小狸一把揽过来:“困,我再睡会儿。”

小狸不给面子,尾巴一把,就从她手里脱身出去了,跃上窗子,转瞬不见了影子。

姜宛卿看着,忍不住想,还是猫好。

想走就走,自由自在。

姜宛卿一觉补到中午,芙渠又接着催促。

姜宛卿再翻了一个身。

“娘娘,求求你了,殿下说了,娘娘要是酉时还不出门,他就打断我的腿。”

这些日子芙渠充当了一个不甚光彩有角色,每日里都亲自熬汤炖药地照顾风昭然。

人人都说她不守妇道想另攀高枝,姜宛卿也在明面上发作过她几顿。

但她依然顾我,说是要报殿下那一日保住她清白之恩。

因着殿下“不行”,指责芙渠的人倒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蒋氏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只训了芙渠一顿便把这事丢开了。

其实芙渠明着是送药送汤,暗里是送信传书。

太子殿下无事一身轻,着实清闲,一封又一封地给姜宛卿写信。

姜宛卿十封里面也难得回一封,多半是口头让芙渠带话:“知道了。”

很有几分皇帝批折子的意思。

风昭然在信里很与详细地问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小时候上元节怎么过的。

姜宛卿只能说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更不想回了。

她如今已经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上一世他入主京城根基不稳,要借姜家的势稳住皇位,对姜元龄的“深情”就是这么用的。

但明白归明白,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

“让他打,打断本宫给你接上。”

“娘娘,您就去嘛,您不去,我也去不了,我好久没有看过灯了……”

姜宛卿:“……”

芙渠如今大胆了,竟然敢于撒娇了。

姚城知名反目的夫妇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间公然相携看灯的,但自然隐瞒这回事姜宛卿半点都没有操心,风昭然要是连这点都搞不定,也不会硬要留下来过节。

果然,姜宛卿酉时出门,天色正黄昏,各色花灯彩灯早早地点了起来,星星点点亮在昏黄的夜色中,满街的人皆带着面具。

“据说这是京中的习俗,戴着吉庆的面具,一年都会变得很吉利。”芙渠说着就买了两个,皆是法相狰狞的神面。

姜宛卿拈着那沉甸甸的面具,心说京城的上元节可不戴这个。

但道观里还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或是孤身一人没有去处,过年前姜宛卿就看见他们在做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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