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经和五妹妹在一起了!”姜元龄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哭腔,“你们的婚事已经定下,你是要做我妹夫的人了!”
“那你呢?”风昭然低声问,“你是不是要嫁给七弟,做孤的弟妹?”
姜元龄哭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谁也不嫁,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好了龄儿,我们都别吵了……那一日的事其实是有心人作局,我身受其害,有口难辩。”
风昭然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一丝疲惫。
结香掩住嘴,眼睛睁得滚圆,眸子里全是担忧。
怎么会?
怎么会偏偏撞见太子殿下说这种话?姑娘要难过死了。
上一世的姜宛卿确实是很难过的。
那种难过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甚至不是痛,就像是有人往心尖上拴了一块大石头,坠着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无边无底地往下沉。
风昭然登基之后,将姜元龄接进皇宫,她作为名义上的皇后,和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见一次,就要难过一次。
后来结香干脆吩咐宫人,但凡瞧见这两个人在的地方,就不让姜宛卿过去。
眼不见为净,倒也挺好。
只是姜宛卿自己常常会想,不知道那么冷然不近人情的风昭然,和心爱的人说起情话来,会是什么样子。
上一世的悬念在此时揭晓。
也……不怎么样嘛……
声音依然是清清冷冷的,衣袍都没有动一下,说到如此动情之处,难道不该抱一抱吗?
姜宛卿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
“……龄儿你若是愿意,孤这便抛下太子之位,和你一起远走天涯,从此做一对亡命鸳鸯,好不好?”
姜宛卿整个人僵住,一脸难以置信。
结香在旁边看着无比心疼,低声劝道:“姑娘,咱们走吧。”
又努力安慰道:“太子殿下和大小姐毕竟是多年的青梅竹马,这个……这个一时难以割舍,也是人之常情,等到成婚之后,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姑娘的,姑娘人这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
其实此时此刻姜宛卿心中只有一句话——世上竟有这等好事!
姐姐,快点答应吧!
盘缠包在我身上,我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们筹出来!
这一瞬间姜宛卿连自己的后半生都想好了——东宫太子和姜家长女就算私奔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回来,生米一旦做成熟饭,那便是天下皆知,就没有人会在意她这碗半生不熟的饭了。
一切回到正轨,风昭然与姜元龄完婚,而她则因情伤甚重,自请去庙里带发修行。
修它个一年半载,选一个月黑风高之日,金蝉脱壳,鱼龙入海,重获新生。
光是用想的,姜宛卿都激动得指尖微微发抖。
“姑娘,庆王来了。”结香低声提醒道,声音里有一丝戒备。
结香不喜欢庆王。
若说太子的风格是“谁也莫挨着孤”,庆王风昭景便是“谁敢不来挨着本王”。
尤其是对美人。
姜宛卿自幼便是眉眼明丽,素面朝天也像是施过脂粉,比旁人格外鲜妍一点,就像是一朵被上天厚爱特意多施雨露的花。
风昭景留意这朵花已经许久了,眼看她越长越大,就如同重重的花瓣一层层打开,一日比一日动人。
从前他尚未得到姜家的支持,每有宫宴,还时不时借着表哥的身份,拉拉表妹的衣袖问是什么料子,或是碰碰表妹的发簪说这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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