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姜元龄的是二房的姜尚柔,她名字里虽带了个“柔”字,本人却是同这个字半点也不沾边。
她冷冷望向姜宛卿:“五妹妹马上就要贵为太子妃了,怎么还有空来学舞?难道五妹妹心愿得享还不满足,非得过来炫耀一番才高兴?”
姜元龄受戚氏悉心教养,举止向来大方稳重,对庶女们亦无丝毫轻视,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论远近,每一房都会送到,从不遗漏一人,在姜家众姐妹的心中,乃是最好的长姐。
此时不少人附和姜尚柔,明里暗里指责姜宛卿对不起自家姐妹。
若是在上一世,这样的指责会让姜宛卿当场哭得比姜元龄还要伤心。
但此时她只想说,她是没想到姜元龄今日会来上课,所以才来的。
没想到姜元龄如此要强,明明昨天那样伤心,今天眼看着精神并未完全恢复,还是努力装得像没事人似的,咬牙练舞。
要解释,谁会相信安排这一切的是家主和夫人?
要赔罪,她说什么都是那个夺人所爱的狐媚子。
姜宛卿觉得她们就像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命运皆操之于他人之手,得失却是全由她们自己承担。
还有身边这些姐妹也一样,区别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有被那双大手摆上棋局。
“柳夫子,我有点累了,先行告退。”姜宛卿道。
柳夫子让她略等一等,然后让人去为姜元龄请大夫。
姜元龄咬牙道:“柳夫子,我能行。”
“姑娘不会想以后都不能跳舞了吧?”柳夫子轻声道,“舞乃出自身心之敬诚,姑娘若是意气用事,是学不好舞的。”
姜元龄掩住脸,低声抽泣。
姐妹们纷纷安慰,又怒视姜宛卿。
姜宛卿努力回想了一下,上一世她在姜家的日子只有二十几天,赶鸭子上架般匆忙做着大婚的准备,竟是没有留意到姐妹们竟然都这么讨厌她。
后来她历尽艰辛随风昭然返京封后之时,这些姐妹一个比一个热情,当时还让她觉得阵阵温暖,心道天下之大,只有京城是她的故乡,只有姜家是她的家人。
姜宛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不是笑她们,而是笑自己。
但这一笑却是捅了马蜂窝,姐妹们简直是义愤填膺。
姜尚柔第一个忍不住上来找她算账。
“二姑娘,你是姐姐,就由你领着妹妹们练吧。”柳夫子开口叫住姜尚柔,然后走向姜宛卿,“走吧。”
这个举动让姑娘们一片哗然。
以前每一次学完舞之后,柳夫子都是和姜元龄一道走的,去姜元龄房中再上一段小课。
那是姜家长女的特权。
姜宛卿倒是不意外。
上一世,等她的情绪稳定一些、不再哭闹之后,戚氏便让柳夫子来给她上课。
小课里教的舞,和大课的舞截然不同。
大课的舞皆为古乐舞,大气肃穆,典雅庄重。
小课的舞却是低靡柔媚,妖娆异常。
上一世里姜宛卿得知自己要穿成那样跳舞时,差点儿当场就哭出来,“这也……也……太放荡了……”
柳夫子教不了,便去找戚氏。
戚氏把姜宛卿唤到面前,一顿劝说。
“五儿啊,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天下间的美人全往那一处送,脸蛋好的,身段好的,家世好的,才情好的……应有尽有,太子为何要喜欢你?你有什么地方比旁人都出挑?你要怎样才能留住太子更多的喜欢?
女子出嫁从夫,取悦夫君乃是本分,又不是让你去乐坊给不相干的人跳,只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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