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静静地注视着林煦,眸子里印出他恳切的样子。
半晌,江母低笑一声,嘴角苦涩,不是所有家庭都有天伦的。
林煦微微一滞。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们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吧?江母问。
林煦点头。
江母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低声说:我最好的一位朋友,她儿子去世了。
林煦瞳孔微缩,一时愣住。
他也喜欢男人,我朋友竭力反对,一直在斗争,我们以前甚至会交换一下对待儿子的态度和方式。江母的声色很沉,透出精疲力尽的沧桑,他们一直比我们偏激多了,限制了儿子的自由,她儿子也以绝食来抗拒。
在gay圈里发生这种事并不稀奇,小说都是有滤镜的,脱去漂亮的外衣,现实总是鲜血淋漓。
林煦听到这种事心里依然一紧,大概是想到了五年前的自杀,他摩挲着手腕上那条长疤,触感凹凸不平,不知怎的有些隐隐作痛。
那后来呢?林煦听见自己发哑的声音。
他们打算出国去,江母低沉地说,在路上出了车祸。
林煦的心脏猛然被抓紧了,传来明显不适,又酸又疼,犹如果汁爆浆。
作家的心思都很细腻,用情是基本能力,他见江母忧伤神色,完全能够联想到那对情侣的惨状。
林煦呼吸困难,指尖有些发颤。
这也是为什么他暂停写作的原因之一,并不全是因为之前的刺激。
他的情绪状态不好,容易陷入故事里出不来,对抑郁症的恢复无益。
林煦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掌心冒汗。
我们得到消息那一刻是害怕了,江母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人没事就好了,人活着才有希望,没了就彻底都没了。
江母抬眸看向林煦,所以江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和他爸爸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管不了了。只要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对吧,小煦?
林煦扯了扯嘴角,笑容温和,眼眸清亮,是的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江旸的。我们是彼此的爱人,更是陪伴余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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