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的警徽被人拿走,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余燃,真相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上帝视角永远比身在其中更能看清真相,竭力冷静下来把事情经过重新再看,何晚山却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恰好监控丢失,恰好有目击证人经过,没了警徽的空锦盒又恰好出现在余燃的书包里。
他认得梦里和他哽咽着道歉的声音,许落星说警徽是他拿走的。但他很清楚,许落星并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他哪怕是开玩笑地把别人的东西拿走也绝不会弄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何晚山的手指陡然一颤。
一瞬间电闪雷鸣,窗外的雨喧腾得像是要把他吞没。
何晚山抬头望向窗外被闪电映得通亮的雨,咯噔一声心口的某处像是被撬开了一角细缝,某些隐藏许久的钝痛在其中仓皇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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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竞赛后何晚山回到了学校。
没来得及再去思考梦里发生的事,他一回到学校白诗翊就抓着他加紧舞台剧彩排。
他每天都拿着剧本来回背台词,连余燃都没时间搭理。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排练。
余燃也懂得看眼色,反正他半个月都熬下来了,再多熬几天,等到艺术节结束了再吃兔子也不迟。
反正人又不会跑,他有的是耐心。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他现在去堵何晚山,何晚山也八成会用舞台剧当借口搪塞他。
时间很快就到了艺术节那天。
余燃早早地换好了舞台剧的礼服,顶着王子的装扮在后台像个该溜子似的到处晃悠。
他穿的是男装没有女装那么麻烦,妆容也简单,所以他闲逛的时候其他人还都在化妆间里受苦。
比如说,许落星。
余燃推开了其中一间化妆间的门。
许落星极其不雅观地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大大的裙撑,赵雨凝拿着束腰捆住许落星的腰,面目狰狞地用力绑紧。
束腰和裙撑是欧洲中世纪宫廷风格女性礼裙的标配。
在追求极端审美的数百年前,当时的贵妇淑女都热衷于把自己装扮成一株纤细婀娜的名贵鲜花,用勒紧的细腰和浮夸的裙摆彰显上流贵族的浪漫奢华。
许落星趴在镜子前,依照赵雨凝的指示拼命挺胸收腹,鲸骨束腰勒得他腰上肌肉发白。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遭不住!”许落星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就不能不绑这玩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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