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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燃丢下人后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去了体育馆。
周二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学校里这大大小小十多门课,别的课他都是能逃就逃能睡就睡,只有体育课他还算积极。
可这一次,他却总是心不在焉,班内篮球赛连着被抢了好几个球都没能集中注意力进入状态。
“算了,没意思,你们玩吧。”余燃把球一抛,走到场外坐下。
隔壁班的女生递给他早就准备好的毛巾,余燃顺势接过,擦了一把因为染料褪色变得通红的额头。
理发师给他做漂染的时候再三嘱咐他头发不能经常染,说他老是染这么鲜艳的颜色对头皮和发根的损伤会很大。他听的时候毫不在意,却没想到报应来得又快又猛,整块头皮一出汗就火烧般的刺痛。
“余燃学长,这瓶矿泉水给你。”眼瞧着他收下了刚才女生递过来的毛巾,原本只是守在球场边张望的女孩们也跃跃欲试,又是矿泉水又是饮料地送过来。
余燃知道自己长得好,多亏了这副娘胎里带来的好皮囊,他从小到大身边从来不缺被他长相吸引的人。
即使他脾气很差性格暴躁,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也会因为他长得好看而傻兮兮地说他这是有个性。
余燃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浇在汗湿的头顶。周围响起一阵压低的惊呼,有诸如「帅气」「性感」之类的字眼闪过,余燃低着头,冷水混着泛红的汗滑落脸颊,暂时冷却了头皮火烧般的刺痛,思绪恍惚的瞬间却又想起了刚才在学生处见过的那个特招生。
余燃甩了甩发梢滴下的水珠,试图把对方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印象甩出大脑。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的理想型居然是个男人不说,赵雨凝还特地找到他非要他说明理由然后去向那个小矮子道歉。
这让他怎么开口?
难道要他冲过去告诉那个小矮子,对不起我对你发脾气是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但你却是个男人?
余燃心浮气躁地把手里倒空的矿泉水瓶捏瘪,生平第一次深深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向。
而另一边,余燃不参加,没有女生围观,原本热火朝天的篮球赛瞬间冷清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兴致缺缺,勉强打完一场分出胜负就提前翘课跑去了食堂。
余燃照常把饭卡丢给发小许落星,自己先回了教室。
这时的北京还是很热,八月下旬临近九月,比不得盛夏时满城熏烤的高温,但阳光尚且还算炽烈。
余燃披着外套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教室角落里的两台立式空调嗡嗡鼓噪着冷气。
他的睡眠一向不好,彻夜失眠是常事,家里人带他去医院找了挂了不知道多少个专家号也没能看出端倪,最后反倒是诊断出他有轻微的躁郁症倾向,得及早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余燃不以为然,所谓的心理干预到头来还没他打上几个小时篮球出一身汗来得有效,只要运动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他就能借着午休安静的一个小时久违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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