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莫黎转着笔,一只黑色的笔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翻飞得都快着了火,摊开的那道函数答题区还是一片空白。
聪明机智的工具学“神”唐纳就站在莫黎身边……
这孩子楞是眼皮都不掀一下。
唐纳站了半天,咳嗽也咳了,触碰也碰了,各种昭示自己存在的小把戏都使过了。
莫黎就是搁那装傻,就是不问。
唐纳一瞥那道题,是自己早上刚做过的,还有印象。
他干脆撕了张草稿纸,笔筒里抽了支笔,自己跪坐在桌边,就开始写起来。
唐纳忙活自己的,正写得专注,没有留神身边的竹马。
而身边的竹马却能感觉到因为近距离带来的细微温差,心猿意马起来。
因为没有椅子,唐纳所处的位置很低,下巴几乎就抵在手腕边。
而坐在椅子上的莫黎,视角高了不少。
从莫黎的角度看过去,唐纳的表情,既因做题显得认真,又因姿势显得弱势。
斜上方的视角,使少年无辜的上目线尽收眼底,圆润的鼻头随着思考微微皱起。
偶尔思考得卡顿,唐纳两只手会虚握成拳头,因姿势的问题,两只小手就像凑在了脸边。
看起来像一只娃娃机里最可爱、也最难抓取的萌王猫猫。
莫黎看了一眼。
一眼之后,莫黎马上撇过头去,盯着题面,好像在思考答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莫黎这边的小动作,唐纳没有注意到。
他自顾自做着题,三两下找到了思路,再次把题解出来,然后“佯装”不小心地,把这张草稿纸放回莫黎那叠纸的最顶上。
“哎呀。”动作浮夸不说,唐纳的语气也很浮夸,“咱也不知道咱做的有没有错。哥哥帮我检查一下呗!”
莫黎是冬天生的,唐纳是夏天生的,前者刚好比后者早几个月。
加上有干妈这层关系,有的时候唐纳使坏,会故意叫莫黎“哥哥”。
果然,唐纳一叫,莫黎就破防。
本还想装作没看见的莫黎,当即红着脸干咳一声,捻起那张写满了解题思路的草稿纸,若无其事开始阅读。
莫黎这边在阅读,唐纳也没有闲着。
人家已经在看了,而且这就是他刚写完的东西,唐纳新鲜似的,非要凑过去一起看。
感觉到身边跪坐的人凑近,脸颊几乎贴上自己的小臂,呼吸都打到自己的手腕上,莫黎不自在往后一躲,问:“干嘛?”
“什么干嘛?”唐纳眨着眼,莫名其妙道,“我看一眼不行吗?”
“你自己写的,还要再看一遍?”
“我自己写的,我就不能看了?”
“……”莫黎对上唐纳时总是嘴笨,说不过他,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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