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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松的声音劈了叉,接着蓦地没了声儿,他眼珠往下,无比惊恐地瞪着自己脖子前那只拿着匕首的手。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邢秀,放开他。”
邢秀眼神冷冽地扫了眼谢松,道了声是,随即收起匕首并往后拉开距离。
谢松没抗住恐惧一屁股栽坐下去,他双手撑在身后,煞白的脸上已经布满冷汗,表情极度惊恐地望着向他踱步而来的宋殊禹。
宋殊禹也穿着深色的衣服,但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他还未靠近,谢松就嗅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如此一来,衣服上的痕迹所为何物也无需多言了。
谢松想跑,可他四肢沉重,怎么都挪动不了。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殊禹在自己面前蹲下。
宋殊禹平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并未看见他眼中和脸上的恐惧,语气十分寻常地问:“迷路了?”
谢松用力点了点头。
“你是要去找柳玉的吧?”
谢松继续点头,干涩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邢秀。”宋殊禹起身吩咐,“你送他过去。”
邢秀面无表情地道了声是。
谢松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宋殊禹似笑非笑地说:“以后若是在府里迷了路,站在原地等待即可,这里是审问罪人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除非你也想进去看看?”
谢松脸上的最后一丝血丝消失殆尽,他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仿佛随时会被吓得昏厥。
宋殊禹好笑地看着谢松逃也似的背影,心想柳玉交的这个朋友还真是像极了在玉潭村时的柳玉,那时的柳玉便是如此怕他,说话时不敢和他对视,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都能抖成筛糠。
如今柳玉变了不少,至少脾气比以前大了。
宋殊禹叹气摇头,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瞬间收敛表情。
他转身问道:“如何?”
出来的人赫然是萧河,他身着一袭青衣,在里面那个污秽的地方却未沾染分毫血腥,只是他的表情并不轻松:“你也看到了,打死他们都不肯吐出一个字,估计文谦手里握着他们每个人的把柄,让他们宁愿死掉也不肯供出文谦。”
宋殊禹沉默片刻,又问:“留活口了吗?”
萧河轻轻一笑,那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和往常并无二致,任谁都会觉得他依然是那个待人有礼的瑞王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宋殊禹挑了挑眉。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既然他们不想说话,我不如成全他们。”
宋殊禹打量萧河许久,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瑞王不愧是我等长辈,关键时候令我等刮目相看。”
“过奖。”萧河仿佛没听出宋殊禹言语间的讥讽,继续说道,“严斌也信了我俩撕破脸的传言,他已经打听到我这儿来了,再查到小玉的身世也是不久之后的事,你想好对应策略了吗?”
宋殊禹道:“严斌不过是文谦养的一条狗罢了,如今文谦按捺不住,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势必会放一条狗来探探风声,我们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只需等文谦自己露出马脚。”
文谦忍了那么多年,又在他回来后不断地折损兵将,若是再忍下去,怕是要忍到黄泉路上去了,文谦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把一直藏着的严斌放出来。
很好。
宋殊禹心想。
他已经不想再和那群老头周旋下去了。
严斌是他要利用的一根线,他要一次性地把那根线上拴着的所有余孽全部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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