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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禹,嗖的一下往被窝里钻了。
柳玉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殊禹,尽管有在慢慢地把下半张脸藏进被窝里,却好在不再像之前那般排斥他进去了。
宋殊禹已经沐浴完了,贴身衣裤的外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衣,紧束的黑发披散下来,没了平日的着装,仿佛又回到了在玉潭村的时候。
他试探性地走到床边坐下。
柳玉将大半张脸都藏了起来,但那双滴溜溜的圆眼睛还露在外面,里面有朦胧的火光跳动,虚虚实实,正如宋殊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安静了多久,宋殊禹主动开口:“还没睡呢。”
柳玉抱紧怀里的猫,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等对方,于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宋殊禹静坐片刻,再次开口:“我帮你揉揉?”
“啊?”柳玉问,“揉什么?”
宋殊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兀自坐到床尾,把被褥掀开一截,搭在柳玉的膝盖上,露出两条细长白皙的小腿。
他的手掌轻轻握住小腿肚子。
柳玉陡然一个瑟缩,像是被宋殊禹的行为吓到了,条件反射地想把腿抽走,但被宋殊禹稍稍用力地按住了。
“别动。”
宋殊禹的声音不大,却让柳玉当真一动不动。
转头看去,只见柳玉瞪圆了眼睛,那模样居然和躲在他怀里的猫有七八分的相似。
宋殊禹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默默为柳玉揉捏小腿肚子。
以前柳玉要干活,经常挽起裤腿,小腿经过风吹日晒,没有身上的其他地方那么白,如今柳玉一直在屋内歇着养着,小腿突然变得白皙起来,几乎看不见汗毛,倒把他的手衬得黑了几分。
宋殊禹的目光始终黏在柳玉的小腿上面,他手法熟练,揉捏得相当认真。
不多时,柳玉的身体放松下来。
“原来每天晚上都是你过来了。”柳玉来了困意,眯缝着眼睛,沉重的眼皮随时都能拉下,他嘀嘀咕咕地说,“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宋殊禹看了眼努力和困意对抗的柳玉,嘴角的弧度再也压不住:“你没做梦,是我来了。”
柳玉呆呆张着嘴,半天才哦了一声。
“睡吧。”宋殊禹说,“等你睡着我再离开。”
柳玉没有说话,闭了眼睛。
宋殊禹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在他以为柳玉睡着了的时候,一道轻微的说话声响起:“甄大哥,这里真好啊。”
宋殊禹闻声扭头,发现柳玉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怔怔地望着这间屋子,表情上和眼神里都看不出情绪。
“比我们在玉潭村住的茅草房好多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都不会把屋顶淋坏,也不会有风漏进来。”柳玉小声说着,“这里好温暖、好干净,连烧的蜡烛都好明亮,以前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只要夜里刮起大风,就好像吹在了我们的床畔边一样,只要下雨,就能听见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有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堂屋的地上都被滴出了一个水坑。”
这些事说起来怪心酸的。
可如今变成了回不去的过往,就莫名多了些许怀念的滋味。
宋殊禹笑了笑:“我都记得。”
当时他还在想,柳玉都穷成那样了,何必把他捡回去,真是自讨苦吃。
然而想多了又会生出一些怪异的情绪,总是忍不住多管柳玉的闲事,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想通了,原来那是心疼。
“茅草房真的好破,冬冷夏热,可它是我在遇见你之前唯一拥有的东西。”柳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有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可发颤的尾音还是让他暴露了,“从小到大属于我的东西好少好少,以前是那间茅草房,现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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