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喊高兴了,但同样凉不怨心里的阴郁更浓,压制情绪过了头,以至于嗓音都透着瘆人的寒凉:不配么?
纪凭语:?
他怎么觉得凉不怨现在这脑回路有点不对了呢?
不是,我
纪凭语对上他冷沉的眉眼,到底退了步:算了,随你。
于是他就只能由着凉不怨握住了他的脚踝上面一点,细致地给他穿好袜子,遮住了白皙凸出的脚踝,又套上一次性拖鞋。
凉不怨手上有玩乐器留下来的茧,碾过他的皮肤时,有些痒意,惹得纪凭语忍了很久膝跳反应。
偏偏凉不怨动作又慢。他打着什么心思,纪凭语再清楚不过了。
说真的,要不是凉不怨把姿态摆得这么低,看着真的卑微又可怜,纪凭语舍不得,不然是真的要训一句的。
因为被算计过太多次,他很厌恶有人和他玩心眼,无论是谁都不行。凉不怨也不行。
等到凉不怨磨磨蹭蹭给他穿好鞋袜后,纪凭语看了眼时间,也离节目组给的两小时不远了,于是干脆刷牙洗脸了。
凉不怨仍旧跟着他,但这次却开口了:我不怕他们说什么。
纪凭语微顿,吐了口里的泡沫,转头看向他:很巧,我也是。
而更巧的是,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对方不怕,却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对方,所以才会在镜头面前保持距离,减少接触,适当疏远。
凉不怨盯着他:那以后在镜头前
就以正常朋友相处?
纪凭语问:可以吗?
凉不怨没吭声。
纪凭语就耐心地等着他说话。
这六年,纪凭语是真的变了很多。
要是还是六年前,凉不怨沉默下来的话,他往往会在无奈中有点无力的烦躁感。
虽然人是他追的,但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纪少,在十六岁那个年纪,到底还是有被骄纵坏了的脾气。
可现在,他却能够很平静地等待着凉不怨开口。
他的耐心,早就被生活磨砺出来了。
凉不怨到底还是淡声问了句:你对所有正常朋友都那样喊吗?
从前纪凭语不会这么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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