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凉不怨总是穿着校服,新订购的校服不是刚好合身的,会大一号,因为凉不怨还要留着以后穿。
而洗得发白、边沿都起毛了的校服又短一截,会露出一大截脚脖子。
他每次凑近凉不怨或者抱凉不怨时,总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硫磺肥皂味。
因为他是用硫磺肥皂手洗衣服,洗衣粉太贵,硫磺肥皂只要一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块。
现在凉不怨的肩臂结实了,腰腹上和手臂上的肌肉也虬结了起来,就连身上那熟悉的硫磺皂味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凉不怨自己本身的味道。
让人安心。
纪凭语闭上了眼睛,由着凉不怨沾湿了他的衣领,自己鼻头也跟着发酸。
将凉不怨的脑袋摁下来,不过是不想让凉不怨看见他也掉金豆子了。
纪凭语要面子,做不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么「狼狈」。
但是
他缓了缓,微哑着嗓音喊他:凉不怨。
凉不怨的双臂就跟割不断的麻绳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嗯。
别哭了。纪凭语有点无奈: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哭得却是你,究竟谁欺负谁啊。
凉不怨的鼻尖隔着衣服抵着纪凭语的锁骨,声音低得有些模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什么都没有,拥有的所有东西对于纪凭语而言是从小到大看惯了、见腻了的,纪凭语就算真的不要他了,也很正常。
纪凭语动了动唇,心里难受得厉害:我没有。
他解释道:你当时说要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但那时候出了点事,所以让你等了这么久三言两语说不清,现在还在录节目,等节目结束后我再跟你说。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再说就算是真的,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吧?
嗯。
凉不怨没有否认,但也只是应了一声,并未多说。
如果纪凭语真的不要他了也没关系,他总会找到他。
只要让他找到他了,他就会死死地咬住,这一次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松手。
就算是纪凭语也不可以。
纪凭语见他情绪平复了不少,便拍拍他的后脑勺:差不多松开了吧?你真的力气太大了。
凉不怨没动:再抱一下。
他低声说: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纪凭语被他这一击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心说凉不怨是真的变了好多。
要知道当年他可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然后纪凭语就任由凉不怨又抱了自己一会儿。
纪凭语虽然是个少爷身份,但其实并不是那种底子虚的不行的公子哥。
他爱玩极限运动,为了穿西装好看,也会特意练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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