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秦舟把眼镜扔在床头柜,啪地关灯,屋里倏地陷入黑暗。
这种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睡得着,两人没聊天但气息都沉,一听就是都揣着心思。
秦舟翻了个身,看见柏知望笔挺的脊背五味杂陈,心尖儿上的人近在咫尺,他却远远地看着。
其实这种情况以前也常有,俩人背对背地睡在一起,就算真干着什么亲密事儿,心灵的距离可能还没现在近。想到这,秦舟心情又好了不少。
哥,你是不是还没睡?秦舟问,我们能聊聊吗?
柏知望应了声:聊什么?
聊聊以前吧。秦舟说。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主动深聊提过去,睡在同一屋檐下,倒也很应景。柏知望轻轻嗯了声。
我一直没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想出国?明明那个项目对你的专业没帮助。
隔音玻璃拦住流光溢彩的外滩风景,房间内很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
柏知望不知从何说起,即便是他自己也很难面对那些难以启齿的自轻情绪:你记不记得邢律师?
陡然冒出来一个不相关的人,让秦舟想了很久。他从上回外滩一别后就没再跟小时候的朋友联系了,要从十多年前的朋友圈里查到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他?记得,很久没见了。怎么了?秦舟问。
当初我们都没提,他其实是阿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柏知望现在聊起这些已经非常平静,在那之后秦总大概给我打过四次电话,大意是你本不用受很多苦,可以永远做无忧无虑的小公子,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公司改变现状。
秦舟愣了好久,这才把那段时间柏知望的反常穿成线。
拳头紧紧地握着,秦舟低声:可是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是。
当着男朋友的面给秦舟介绍对象,这对柏知望是多大的羞辱,这就不难理解他会为了证明自己去选择出国项目。
秦舟翻身下床:我去找他们!
这么晚了,安心躺着吧。柏知望叫住他,我说这些不是要怪谁,只是因为上次答应过、约定过现在要坦诚才想都告诉你。
以前是我不够坚定才会看什么都像挑拨离间,现在回头看看,当初真的太不成熟了,其实那些坎儿哪能算是坎儿?只要换条路走就能绕出来,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就那么钻牛角尖。
秦舟嘴上应着,但柏知望知道他肯定心里不好受。柏知望不想看他自责:你也别想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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