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是船的拼音,秦舟小名。当事人听着嘀嘀嘀的动静愣神,直到被人扶进屋才反应过来,到家了。
秦舟回头看柏知望,发现他在门口不动。
又没人不让你进门。秦舟苦笑道,大老远折腾你我也很过意不去,来休息会。
柏知望犹豫三秒后,轻轻摇摇头,我怕我进去
就舍不得走了。
话到嘴边打了个回环,柏知望捏着鼻梁,放下手时语气里都是不甘不愿,改口道:我怕我进去不合适。
两个人同过窗也同过床,一个枕头上睡了十三年,到头来进个家门都不合适。它就跟刀子一般,剜得秦舟哪哪都疼。
能有什么不合适,坐吧。秦舟也是不要脸了,他就想让最后一面停留长一点,什么借口都能找,我胃疼,帮个忙。
秦舟确实没撒谎,慢性胃炎饿不得也撑不得,今天一天没怎么进米,胃里空落落只剩气泡。
柏知望叹口气,换上拖鞋,进屋关门,那我给你煮点面再走。
说完,柏知望踩着买一送一的情侣拖鞋,跑到厨房,开火,下面。
火苗腾腾乱窜,开水咕噜冒泡。
秦舟躺回沙发上,拿靠枕抵着胃,蜷缩成一团,毯子整个盖到脸上。从柏知望的角度看过去,他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可怜极了。
或许去拍拍他,拿手放在他胃上暖暖也好,柏知望想。但柏知望做了许久的斗争,心疼得鼻子都在酸,还是没迈出那一步。
面好了。柏知望捧着碗,绕到茶几边,吃点,等会去床上睡。
放那吧。秦舟闷在毯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
柏知望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收拾,让秦舟有种错觉,他们还处在爱情鼎盛时。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昨天,或者更早以前,他们也许还能好好说话,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但很明显这是回光返照,一年来他们好好说话的机会不多,家里冷清到已经很久没开过火,分手后反倒能和气地洗手做羹汤,挺讽刺的。
柏知望把碗放下,看了眼时间: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真走吗?秦舟这才慢慢把毯子掀开,倔着张臭脸,声音却还是瓮的:快四点了。
柏知望说:嗯,赶飞机。
什么时候的航班?
下午。
秦舟默了会,收起平日里的刺,诚心讨好,笑得光都在晃:这离机场只有一小时的车程,歇歇再走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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