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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容霁,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往事重复地在梦中上演,因为经历了太多次,一个念头在阿秋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也会死吗?”
阿秋觉得荒谬,上清这样厉害,可以发现她体内流着他的血,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个契约呢?
杀她太过容易,这样强大的容霁,会选择把自己的性命押注在她的身上吗?
可阿秋又想到了被关在上清殿的那段时间,她曾想过就这样放弃生命,为了不让他为难,不让他中了上清的诡计,她本来五百年前就该死了,死掉也没什么。
可正是因为这个同生共死的约定,她才有了生存下来的意志。
阿秋蜷缩在床上,看着眸色幽深的容霁,忍住不问出了那个问题。
同生共死,是真的吗?
容霁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我有必要骗你么?”
平常他这样说,她肯定是信了,可她现在却不信了。
她也没有再提,重新把脑袋埋了起来。
很快,阿秋的伤口逐渐愈合,崭新的毛发长了出来,覆盖了原本的焦黑,她又重新变得蓬松漂亮,只是没有尾巴,她体内灵力空虚,仍旧化不了形。
千年的修炼毁于一旦,阿秋每日都在树上晒太阳,越渐渐郁郁不乐,只有在见到容霁时会笑,她总是一睡一整天,也不爱闹了,容炤每日修炼结束,就会将她从树上抱下来,低头给她顺毛,十分乖巧地问:“娘亲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五个孩子们探望阿秋的次数变多了,他们也达成了共识,不要在娘亲跟前变成原形,让娘亲瞧见他们的尾巴,徒增难过。
年纪最小的炤儿甚至反过来哄着阿秋,时光流逝,容炤也逐渐长成了俊秀的少年郎,他看着始终无法变回来的母亲,有时候也感到深深的无力。
那些天雷毁了她的修为。
容炤还记得母亲牵着自己手的模样,哄自己睡觉、给自己梳毛的样子,从前她是怎么照顾他的,容炤都一一悉心照料回来,每天都会告诉爹爹母亲的情况。
“爹爹,娘亲今天只吃了一点,她好像没有胃口。”容炤离开时,正巧遇见回来的容霁。
容霁负手站在门口,没有笑,眼角却有了浅浅的细纹。
他已无需肉身,却在每次去见阿秋之时,用的是从前的肉身,随着时光流逝,那具身体三十岁了,四十岁了……阿秋失去了尾巴,他便也用这具逐渐衰老、无法年轻的身体告诉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好看又怎样,她是一只没有尾巴的丑猫,他也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儿。
容霁走到阿秋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沉吟道:“这方寸之地,似乎委屈了你。”
他的手指也变得不复少年的光滑细腻,微微的粗糙感让阿秋有些痒,她抖了抖尖耳朵,舔了舔容霁的手指。
委屈又能怎样呢,她出了这里,离开了灵泉,或许会活不下去吧。
阿秋已经不记得变回人形的感觉了。
她好像就是一只凡猫,也多亏老大一直不曾抛弃她,每日对着郁郁不乐的她,他也不嫌无聊。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趣极了。
容霁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沉声道:“不会再有很久了。”
他这具身体,也只有短短十年光景了。
五十岁寿命,对于幼年中毒,三番四次病危的“凡人容霁”来说,已算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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