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当天,被自己负责的艺人支使着去检查演出服情况的助理在完成任务后推开了个人休息室的大门,结果惊恐地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
她找了一圈又一圈,电话也打爆了,却始终不见其踪影,也未被接听过哪怕一次。
尤其是当她看见压在粉饼底下的字条后,整个人更是腿软到站立不住,直直摔了下去。
[姐姐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解决,不能参与接下来的录制了。辛苦您和节目组说明一下情况,造成的一切损失我都会赔偿,真的非常抱歉]
……
半个小时前,舒晚荻接到了一通来自于唐日初,但开口却是陌生人的电话。
对方声称自己在某家夜总会捡到了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那人不仅神志不清,身上还布满了鞭痕等凌虐痕迹,像是被谁刻意折磨过一样,看起来有些危险。
他用指纹解锁了此人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发现里面只存了她一个人的号码,因为备注名和他嘴里呢喃的名字非常相似,所以直接打给了她,想问问应该怎么处理。
得知此事的舒晚荻心急如焚,连忙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他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时间、地点、人物,以及男孩糟糕的情况都能对得上号。
她想请他报警叫个救护车,但对方拒绝了,因为这里不是那种很正规、经得起彻查的娱乐场所,而是个灰色地带,叫来国家公职人员显然不可取,他还不想惹祸上身。
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将他送去医院,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个人有没有吸食什么违禁药品,真查起来照样会动了别人的蛋糕,风险过大,他不能承担。
「当然你也不必太心急,他情况还好,看样子只是喝醉了,身上受了些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舒晚荻不想给人添麻烦,同时怕自己要求太多会把这唯一一个好心人也给吓跑,唐日初的情况显然不容许她这样做。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先给他打了钱,拜托他帮忙在夜总会上面的酒店里开间房将唐日初放到那里休息,多余的钱是她对这位善良的先生愿意出手相助的感激回报,然后查询了最近的飞机航班和高铁车次,一通计算之下,最终选择了后者。
她订了票,把助理支走,打了车,马不停蹄地往高铁站赶。
如果她能透过虚伪的干瘪的文字看穿“好心人”古怪的眼神,或许她就不会这么莽撞地满脑子只想着救人,而是先停下来思考思考这是个针对她的圈套的可能性后再下决定。
可惜她看不见,她又早已被他看透,注定会落入他的圈套。
等她风尘仆仆赶到会所,再屏住呼吸穿过那些飘荡着香烟、酒水、杂乱的信息素和一些违禁物品味道的走廊,眯着眼睛努力适应了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扑朔迷离、五光十色的灯光,尽量摒弃掉那些嘈杂又倒人胃口的嬉笑、打闹声后,终于来到了连接楼上酒店的室内电梯跟前。
电梯的空间很狭窄,里面俗气的装潢也破旧不堪。脚踩着的地面黑乎乎的,像是长期被烟熏燎过,浮着厚厚的难闻的油污。
那些陈年老垢被随意铺设在地的硬纸板、张贴在墙的各类酒品、赌博海报、夹在每一处缝隙里不堪入目的小广告所覆盖,然后再度被弄脏,一层又一层地盖住,再脏……循环往复欲盖弥彰,像是洗不干净的妓子的身体,被重复利用,反复盖章,愈破愈烂,遵循着踏入这行后既定的宿命,再也做不回它本身。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她的“父亲”,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敢大肆利用她的男人。
他因为作恶多端最终被妈妈拆穿了诡计赶了出去,走的时候仍旧昂着他那高傲的头颅挺着他傲气的身板,虽然净身出户分文不剩,但他终于可以追随他想要的爱情去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有情饮水饱,他相信他的日子绝不可能比委身于不爱之人时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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