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抢不走我的小伯劳。”
“这还用说么。”
伸出纤纤玉指,女人在羽亦钧宽阔的胸膛上画着圈:
“就算这世上有第二个伯劳小姐,又从哪里找另一个暴君大人呢?”
“菈雅,别人都可以,不要找周执彧。”男人再次警告,“那是只心性不定的家犬。”
他不希望女人因此收到伤害。
怎么话题又扯回来了。
菈雅无语,但还是做出承诺:“我不会再去找他了。”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即使多情如菈雅也是一样。
若他想不开,那就想不开吧。
周执彧太倔了,注定要在这方面吃些苦头的。
——
春日迟迟。
粮食峰会给蛾摩拉城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既然都是把人转换成粮食,为什么不选更划算的那个呢?
商队给的价码实在是太优渥了。
肉铺的生意不再兴隆,监狱应势而起,成了抗税者的主要去处。
在北城监狱,十人一间的场景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些等着被商队回收的“商品”,密密麻麻地挤在笼子里。
山流月没有给监狱调拨食物,典狱长和牢头也乐得继续自负盈亏,享受生杀在握的威风。
有朊病毒在,人相食是非常危险的事。
但牢头可不管这个,怎么节省成本怎么来。
商队是按人数计费的,牢头便在“商品”中,挑选出那些身宽体胖的煮成肉汤,分给牢笼中人。
“有的吃就不错了,叫唤什么!”
牢头对着笼门狠踹几脚,绿豆眼上的眉毛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汤里有虫那是你们的福气!爷都吃不上几口肉呢!”
“你说谁是爷?”
牢头背后传来一个冷淡的男声。
“怎么?想抬杠?”牢头不耐烦地往后一瞪,却差点被吓瘫。
周执彧正冷着一张脸,盯着他不放。
什么风把这杀星吹来了?
一秒变出一副谄媚相,牢头忙不迭地迎上去:
“哎呀呀呀呀,这不是周队么!怪我、怪我这张嘴!”
他啪啪抽了自己两嘴巴,“小的嘴上没个把门的,多谢您给我提这个醒。”
没再理他,周执彧抬腿走向牢狱深处。
下午是监狱上层每日唯一的一餐,一双双脏污的手从牢笼的空隙中伸出来,去抢腥臭的汤碗。
拼命探出的手阻了周执彧的路。
牢头赶快挥舞着甩棍给他开路,几棒子打开那些纠缠过来的胳膊:
“滚滚滚!敢拦我们周队,真是老寿星上吊,赶着投胎啊!”
牢笼里的面孔,或麻木、或愤怒、或绝望,恨恨地注视着经过的两人。
周执彧下意识地按上了自己缠着绷带的左臂。
疼痛让这地狱般的场景显得如此真实。
自己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周执彧想。
“这是什么。”他指着一扇落了灰的门。
“这是通往地下监狱的门。哎呀!”牢头一拍脑袋,“我给忙忘了,底下还有人呢!”
他忙掏出钥匙把门一开。
还没进去,一股扑鼻的腐臭味便怼了牢头一脸。
“完了完了,浪费这么多人,典狱长非杀了我不可!”
牢头忙一间间地看过去。
各个牢房中都充斥着大量搏斗痕迹以及血腥味,酸臭的腐败气息劈头盖脸地涌出来。
听到声音,趴在尸体上啃食的人警惕地抬起头,将肉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吃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接下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周执彧拧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扫视一圈,本是打算看完就走。
却没想到,在地牢的深处,竟藏着个他曾经找了很久的人。
——白咲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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