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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闫冬就给认识的朋友打了电话,拐着弯儿的联系到禹杨报社总编,钱财不计,只求一件事,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压下这份可能导致更大冲突的报道。

好在朋友面子不小,总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事情很快就敲定。

闫冬那口气却还梗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公安局,一夜没睡的宋时风瞪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蹲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就把手往衣服上蹭一下。他总觉得手上还有那股毛骨悚然粘稠感,温热的,一瞬间就沾满了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捅人了。

我怎么会捅人呢?

杀只鸡他都怕脏了衣裳怎么就捅人了呢?

他想不明白,不知道刀从哪儿来,不知道怎么就脑子发蒙,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宋时风不是没打过群架,说实话在他还更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不能说打架是家常便饭但也绝对打过,还不算少,只是没敢告诉家里。

在那时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混社会的年轻人了,可现在突然发现,以前拿块板砖就算带武器的群架根本就是在过家家。

他又惶恐又焦躁的把头发撸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脑子一热就捅人了,那一瞬间拿到东西怎么就没看一眼?

不对,他看了,可脑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那个人扑上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都来不及反应。

警察审问的时候他都懵懵懂懂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觉得荒谬,不可能,怎么会呢?他明明就是去打个台球!

宋时风下意识抬头想找个人说点什么,可关押室里空空荡荡就他一个人,平关跃他们都被关在了另一间。

这时他才想起来,警察说自己属于什么刑事犯罪,要坐牢

一想到这儿宋时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怎么就没看看手里是什么东西!昨天干嘛非要烧包去打台球,没台子就算了,干嘛非要争

可越想越不甘心,明明事儿不是他们挑的,明明也是对方先打人,明明自己该是受害者,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罪犯?

他坐牢就家里怎么办?他妈还不得气死?他爸一辈子让人敬佩,这会儿要是有个坐牢的儿子还怎么抬得起头?还有,闫冬怎么办?他们才好,他要是给判个三年五年的,闫冬怎么办?他要是嫌他丢人不跟他好了怎么办?就算他不嫌弃自己他能一直等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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