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脑海里一直还回响着秦斐那句
我不想和你分开。
当初这话落进耳朵里的那一刻, 他感觉心尖被一根羽毛轻搔了下似的,心跳失衡了几秒。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这句话。
他和秦斐现在既是朋友又是同学,只是不住在一起罢了, 但在学校依然是同桌,每天都会见面,又谈何分开呢?
但这只是理性分析,事实上,秦斐这话一出,他竟也有种同感。
他也不想跟秦斐分开。
他习惯了晚上去秦斐的卧室写作业,写累了赖在秦斐的床上睡觉,半夜偶尔醒过来一次时听见秦斐平稳而均匀的呼吸, 早晨赖床等着秦斐过来把他拉起来
他既习惯、又喜欢这些细微琐碎的事情。
这些隐蔽,不为外人所知,甚至黎承业和赵芳都不曾瞥见过的事情,对他来说才是他们关系中更为重要的部分。
正因为这样, 秦斐才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黎天正托着腮想着心事, 忽脸上落了些冰冷的水,他转过头,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远处灰色云块酝酿着一场秋天的雨。
他把窗户关了些, 只留下一条缝, 然后翻出了张格纹纸, 开始写给黎承业的信。
这是第三封了。
黎天感觉自己这两天似乎在急速长大,已经学会跟家长报喜不报忧善意谎言这一套了,比如周考英语听力时不小心睡着了,他会汇报成猜题能力大大提升了。
之所以写信这么勤快,是因为他有好多话想跟黎承业说。
很奇怪的是,那件事情若是没发生,他大概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在他爸面前还会有如此有倾诉欲的时刻。
他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笔最后都没油了。他翻了翻笔袋,发现这支竟是最后一支有墨的,于是习惯性地朝秦斐的笔袋伸出手。
巧的是,秦斐刚好去拿直尺,两人的手冷不丁碰在了一起,两人均是一愣。
秦斐先反应过来,轻轻收回了手,黎天从笔袋里胡乱捞了支,第一次有些慌乱地抽回了手。
刚刚落在他手背上秦斐掌心那微烫的温度,在深秋里激得他胳膊上浮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他缓过神来,低头一看,拿的是一只红笔。
他木了两秒。紧接着,一只黑色中性笔却被推到了他桌上。
黎天抬头向秦斐看去,秦斐只目光蜻蜓点水般的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垂下眼帘,继续用直尺画辅助线。
黎天恍惚了两秒,心想,完了,他快要离不开秦斐了。
放学后,徐律师来找了黎天,还带过来了黎承业写的一封信。
黎天拆开信一看,除了些让他好好学习的老生常谈以外,还有几句让他别担心的话,黎承业表示里面的伙食不错,甚至长胖了两斤。
呃看来可以暂时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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