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知道无用,他们还是打车去了趟看守所,到那里跟门卫一讲,门卫直接把他们拦在了外面,告诉他们会见要提前预约。
深秋夜晚十一点的南城街道上,冷风裹挟着落叶,将寒意如同锥子一样往心头上扎。
黎天冷得缩了缩脖子,忽然感觉有什么热烫的东西从眼眶里滑落,霎时间视野模糊一片。
他张了张嘴,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觉得鼻腔间酸涩一片。
秦斐伸手,揩去了他脸颊上的泪水。
那滴泪水在他的指尖蒸发了,黎天的脸上却还留着一道浅浅的脆弱蜿蜒的泪痕。
秦斐手臂一揽,将人圈进怀里。
有我呢,别怕。
你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黎天有些哽咽,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来。
这个问题秦斐回答不出,他沉默着,只伸手轻轻摩挲着黎天的头发。
他其实很能理解黎天的感受。
一直以来都被好好庇佑在父亲的羽翼之下,而当这层保护壳消失,任谁都会崩溃。
回到酒店,秦斐还没来得及烧开水,黎天却已累极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的眼眶还有些微红,睫毛被泪水打湿,凌乱地粘在一起,手紧紧抓着被单的一角,生怕失去什么一样。
秦斐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走到阳台上给李立东打电话,请了半天的假,李立东也听说了些消息,问了他黎天的情况,又安慰了他们几句。
回来时,他发现黎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愣愣地坐在床上,目光不知落在房间内的某处上。
怎么不睡了?
做了噩梦。
黎天的额头和鼻尖上都簇着些汗,眼神闪烁了两下,像是才缓过来。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乍然响起,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黎天匆忙捞过手机,号码没看就直接接了起来。
对面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徐,是黎承业的律师,现在是他爸的辩护和代理律师。
对方说话井井有条,语气冷静,加上有律师这个头衔,莫名让黎天心里安定了一些。
小黎。对方为了表示亲近,这样称呼了他一句。现在你爸是拘留状态,侦查结束后如果确认没有犯罪嫌疑,是会被释放的。
黎天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急切道:所以现在都还没定,是不是?
是的,你现在不要着急,先跟朋友在外面住两天。别墅虽然被查封了,但法律只是不允许随意处分,正常居住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爸?黎天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话。其他的他不在乎,就想先见黎承业一面,只要看到他爸好好的,他悬着心的才能暂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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