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叶秋风,都非在为自己而活,而是在为整个越国。
“哼,邸下那么忙,还特意亲自去接风洗尘,小叶侯真是不知好歹。”杏儿为主子抱不平,主要还是因为心疼主子。
“杏儿,小侯爷回敬诚宫了么?”
“守卫说小叶侯出宫了,要不派人去跟着?免得他又跑去逛花楼。”
“算了,由她去吧。”
花暮雨收收心,开始处理事牒。
处理事牒有个好处——
她能从事牒里得知,叶秋风都在做什么。
年初,她奉命以招讨使之名,领三万勇武军前去处州,处置闽国建州带来的骚乱、及应防突袭,结果她直接开放城门、放建州流民进城,导致处州频发盗、抢、伤人等罪案,处州刺史递来事牒,指责她越权行事生乱,望西府敕其收敛。
三月中,句章县事牒称,于宁海湾开设造船监,以海路打通与汉国、新罗国之往来,以破越国遭三国围困之境,西府可于宁海湾入海口渡船东下,西府与东府之间以轮渡,可大幅缩短路程,陆路单程耗时三刻,轮渡仅需两刻。
五日前,东府发生灭门命案,叶秋风以大理寺司直之名,奉命查案,越州刺史以事牒称此案已结案,凶徒已就地正法。
“她也挺忙的,忙成这样还有空去花楼。”
花暮雨对这事耿耿于怀,有空去花楼,也不想来见我。
……
常考要考三课,法令、时策,以及自鉴,自鉴要与巡官巡察地方时之所见大体一致。
反正当县令很忙,思想教化,安民,经济,农业,访贫寒,审理诉讼冤屈,维护秩序,行政、民政、司法与治安、经济与财政、籍帐编制与社会管理、教育与教化,无一不涵。
去吏部考课的路上,不知是不是自己逛花楼的事传开了,她收获了十成十的注目礼。
别的七十多位县令,有的跟她说说笑笑,有的对她指指点点、时不时看她一眼,尔后跟身旁人笑着交头接耳。
嗯,丢脸丢全国。
留在西府,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留久了,怕自己迟早要疯掉。
花暮雨处理着事牒,待申正(17点)一过,便匆匆往吏部走。
考课的县令们正在陆续离开,她瞧见叶秋风也正缓慢的往外走,而不是往敬诚宫。
有一种错觉,若自己开腔唤她,她会像小时候那样,雀跃着、灿烂微笑着,朝自己跑来,然后一把抱住自己。
这是错觉,真实是,若自己开腔唤她,她只会恭敬驻足,驻足多久,全看自己有多少话题能留住她,每个话题,她只消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就能终结。
且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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