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珩的这几滴眼泪,堪比致命的强酸,把陈濯的心烧出一个焦黑的大洞,疼得他几乎蜷缩起来。
将近十年的时间,他和陆少珩起过无数次矛盾龃龉,事实证明,不管陆少珩再任性无情无理取闹,陈濯从来不能对他狠得下心。
哪怕是一次。
陈濯伸出手,忙不迭地把他刚刚亲手推出去的人抱回怀里。他抬起他的脸,垂眸注视着他,一点一点,耐心地把他的泪水吻掉,别哭了。
别哭,我还能等,我不逼你。陈濯抱紧陆少珩,一个轻柔的吻印在他的眼角,顺着湿漉漉的泪痕一路向下,最后回到了他的唇上,濡湿了颤抖的唇瓣。
他抵住陆少珩的额头,呼吸在二人的唇间交融,再次彻底向他宣告投降:只要别让我再找不到你,等多久都可以。
苦味在舌尖蔓延,眼泪越亲越多,陈濯没有执着在这件事上,转而专心和陆少珩接吻。两年的思念成疾,很容易就让一个吻变了味道,这个漫长的吻停下之后,陆少珩已经被他抱起,压倒在了床上。
陈濯很烫,这样的体温闯进最深处,让陆少珩也跟着一起烧了起来,像是一只搁浅在烈日下,即将脱水而死的鱼。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喉咙被高温烤干,陆少珩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灼热的气音,本能地想要逃到一个安全地带。
刚开始的温柔很快就被取代,陈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今夜他有着极强的掌控欲,他无视陆少珩的任何请求,蛮狠地将他拖回自己的领地,再度封出了他的唇,无情地截断了他最后的求救信号。
他就是要让他疼,就是要让他失控,就是要这么带着他,沉入了最深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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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不晚(一更)
天快亮的时候,陈濯再度发起烧来。
他和陆少珩折腾到了后半夜。因为发着烧,心里又急挂着事,他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刚刚躺下不久,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一米八的双人床空了一侧,陈濯伸手摸上去感受不到余温,原本躺在这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窗外又开始下雨,湿湿凉凉的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泄露进来,陈濯头痛欲裂。
他坐起身,环视了一圈不算陌生的房间,相似的环境和相同的生理感受,让他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回到了两年前陆少珩离开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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