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只草食动物的狂奔带起滚滚尘土,近处黄沙飘飞,远处看去却异常壮观,像踏云而走。
更多的角马羚羊从远方蜂拥而来,汇入这声势浩大的队伍中,从岸滩边的石上纵身一跃,跳入湍流中。
它们都看到了浮至河面的水中猛兽,却不做理会。
鳄鱼何时张开嘴巴露出獠牙,又会在谁的脖颈上咬合,全凭运气。
乔郁绵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手心里渗一层冷汗,忍不住开始为这些奋不顾身游向对岸的动物们祈祷,尽管这是徒劳。
暗褐色如河中礁石的尼罗鳄定准时机,只消一眨眼,便狠狠咬合住一只成年角马的脖子,往一旁拖过去。
同类们对受难的同伴视若无睹,只会用更快的速度,更用力的姿势,逃离这条河,到达彼岸的天国。
那匹角马沉沉浮浮,挣扎着死去。
而这也不过是死亡的开始。
对岸坡道陡峭,近乎垂直,它们堆积在危机四伏的河水边不能轻易脱身,随时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于是,它们中的一些踏着同伴的脊背,奋力攀爬上陡峭的岸。
大部队成功脱险,头也不回地奔向丰盈的草地,而在两岸等待许久的秃鹫们终于等来了机会。一些直接被踩踏致死的尸体浮在河面上顺水而下,一些中伤或昏厥的动物瘫软在斜坡上等死,猛禽成群结队飞过去
乔郁绵这才知道,它们并不像人类认识中那样只吃腐肉,新鲜的肉一样受到青睐。
重伤的角马看着半空围拢过来的掠食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人群中先前的兴奋和躁动此刻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亲眼目睹了丛林法则的震撼,以及对悲壮的自然产生的敬畏。
你拍到了么?安嘉鱼将视线从惨烈的河中移开,低声问道。
开始的时候拍了几张而后就完全不记得拍照这件事了,他的眼睛始终贴着相机取景器,却忘记按下快门。动物们为生存而战的那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只留存在了脑海中。
我也是安嘉鱼眺望对岸密密麻麻的角马群,他们迎接劫后新生的仪式毫无新意,依旧是低下头,安静地吃草。
乔郁绵摸了摸自己的胃,竟不由自主感到饥饿。他低头一看,安嘉鱼正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棒。他撕开包装咬住其中一端,用力一掰,叼走了上半部分,将剩下的大半递给乔郁绵。
他们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游猎,非洲五霸集齐了三种,过于慵懒的非洲狮,聚集在水源旁的非洲水牛群,身躯庞大的非洲象成群结队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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