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余石生,没有人知道林月寒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在小狐狸沉睡的那几日,他问过余石生。
人,可以通过修道获得长生吗。
余石生看出他收到了妖心最后那些话的影响,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告诉他:“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人求得长生,修道只是能让我们比普通人稍微活得久一点身体强健一点,那也不过短短几十年。”
“没有任何人,能够活很久,绝对没有,人和妖,注定只能短暂的相遇又分开。”
情感疯狂的翻涌着,它在告诉林月寒,看啊,哪怕他失忆了,他也还是对你与旁人不同。
理智却死死的守住那根红线,林月寒听见了自己冷静自持的声音:“几十年的相伴,换他痛苦千年,值得吗。”
远远的传来黎疏星雀跃的叫他名字的声音,在这声音中,林月寒一步一步寻着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在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理智,却又庆幸自己的理智。
黎疏星没心没肺的朝他笑,朝他展示自己的发现,“看,这里有个篱笆围成的地方,刚好可以养我的鸡。”
林月寒没说这就是当初他围起来给他养鸡的篱笆,也没提这只鸡可能是他曾经架不住小狐狸的泪给它抓来的野鸡。
他只是勾了勾唇,揉乱了黎疏星的头发,笑道:“不错。”
日子好像恢复到了下山前的那段日子,林月寒每日诵经念佛,担柴挑水,然后在饭点,给他和黎疏星做上一份素斋。
黎疏星每每到了饭点都会苦大仇深的看着那点素,用筷子戳得稀烂再皱着脸吃下去。
在林月寒念经的时候,黎疏星就满山的转悠,转累了,就蹲在篱笆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鸡。
一切都好像没变。
但林月寒却知道,一切都变了。
他每晚和黎疏星尾巴变成的小狐狸一起睡觉,小狐狸不会叫也不会说话,只会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林月寒将小狐狸抱在怀里,不敢多摸,怕黎疏星感觉到,他就这么抱着,一夜一夜的难以入眠。
而黎疏星,就睡在离他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最开始,林月寒只是逗逗黎疏星,才假装不让他吃鸡。
但是很快,这点逗弄,变成了刻意。
他在想用这种办法,逼走黎疏星。
林月寒一日一日的感觉到煎熬,他念着佛经,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人。
黎疏星整日在他面前晃,嬉笑怒骂都那么鲜活,可林月寒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亲不能抱,只能揉一揉他的头发,就像世间所有的朋友一样。
可林月寒分明知道,在他失忆之前,两个人并非朋友。
他在蒲团上打坐,木鱼声一声一声,敲得又急又乱,林月寒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他曾经那些绯色的梦里黎疏星的一举一动。
柔软的唇,光洁的皮肤,湿热的吐息。
“噼里啪啦——”珠子掉在地上四溅的声音响起,窗外的阳光明媚,却一点都照不亮这间房间。
俊美得不染红尘的和尚缓缓睁开眼,看向地上洒落一地的串珠。
林月寒沉默的弯下腰,一颗一颗的捡起珠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晚上,他如往常一样抱着狐狸闭着眼睛睡觉。
林月寒这段时间都难以入眠,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但也睡不着,这时候,他却听到了很轻,很轻的,推门声。
有人悄声进来了他的房间,整个寺庙只有他和黎疏星两个人,来的人是谁,林月寒自然知道。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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