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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会如此。
顾望舒很是淡漠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夫人若没做,此事自然与您无关,可您若是做了,怕是国法也难容。”
他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平日信陵侯夫人管家很严,很难查到什么,近来终于有了破绽,他找齐了证据,等的就是今天。
信陵侯夫人冷笑:“你管着锦衣卫,我就是无罪,也会被说成有罪,既然如此,我要进宫。”
她是郡主的身份,绝不会让一竖子骑在头上。
顾望舒更是道:“随便您。”
天子这个人可不会是那种会听什么国戚的话,太后的兄弟都未必能讨好,更何况信陵侯夫人,顾望舒一点也不担心。
信陵侯夫人进宫请安后,向相关衙门施压,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对她而言妾室只不过是玩意儿,就是打死了,也没什么。
但不知为何此案通天,相关衙门居然真的提调证人,这皇亲国戚的事情他们不好处理,遂交由宗人府,上抵天听。
信陵侯夫人还对两个儿子道:“我自小宫闱长大,我们和皇上什么关系,那顾望舒就是再受信任,皇帝也不会因为他来对付我,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在她看来,她是皇帝的自家人,顾望舒只是皇帝的一条狗,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条狗就伤害自己的亲人呢!
但是她大错特错,这次天子下令重办。
信陵侯的爵位被顾望舒继承,信陵侯世子代母发配辽东,信陵侯夫人被褫夺封号,发还娘家。
顾望舒在和嫡母的斗争中,大获全胜。
但他在天子面前,却是十分忐忑。
天子屏退众人,听他说完,也是一脸震惊。
“你是说你得不到阮氏,就找了个相貌差不多的,那人还是个犯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顾望舒情知自己把自己最后的把柄交给天子,故而就道:“属下自知辜负圣上对属下的栽培,但这件事情若被人捅出来,将来恐怕还要连累陛下,故而,属下请求辞官归隐,再也不涉政一步。”
说完,把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
天子都气笑了:“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为了个女人,连前程都不要了。
但他也知晓,顾望舒是把他的把柄送给自己,顾望舒替他做了不少脏事,但他这个人无欲无求,既不贪图财富,也不贪图女人,甚至连酒都少喝。
甚至结党营私都不会,就是一心一意听令于他。
实在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锦衣卫指挥使。
可作为皇帝,他也难免有些担忧,岂不闻无欲则刚,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把柄的指挥使,他反而还不敢完全相信呢。
顾望舒微微抬头:“臣不敢,只是她是犯妇身份,臣不敢自专。陛下待臣如此信任,臣却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实在是不该。”
天子向来刻薄寡恩,并非是什么宽厚之人。
他看着顾望舒,难得心里没什么恼怒,反而心道,连顾望舒这种人都能为了女人如何,也能找到自己共度一生的良人,为何朕这一辈子就没有朕最心爱之人。
“也没什么,她既出身教坊司,你就纳为妾室,将来——”
“陛下,臣已经决定不好再娶,陛下天纵英明,臣实在是辜负您的信任。”
大仇得报,顾望舒若是之前对自己的前途也有一番计较,但是现在,他有了牵挂,因此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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