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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的半楼都是藏书,只是除了她爹外也没有衣钵传人,所以她们家的确家徒四壁,但是藏书极多。
郭大小姐笑道:“同窗之间彼此关照是应该的,千万别说谢。”
倒是郭二小姐小声道:“我姐姐喜欢看游记小品文。”
“那我回去替郭大姐姐找找就是。”
蜜娘舒了一口气,这三位倒是不错,但是看剩下的几案,接下来应该还有四位,不知道这四位如何。
紧接着进门的是一位衣着华贵考究的姑娘,她身着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那胭脂红颜色非常正,蜜娘只在尚四奶奶身上看到过这样的颜色,须知尚四奶奶可是出了名的家底子厚的人家。
脖子上挂着一串明珠,这明珠个个生晕,一看就是好珠。
郭大姑娘旋即道:“计妹妹,这里是新来的阮妹妹。”
姓计,大概就是江陵首富之女了,难怪这一身行头大概都值五六百两。
计姑娘微微颔首,又和郭大姑娘郭瑶玉耳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说门口来了俩人,一位还是蜜娘的熟人,周福柔,她一进门就抱着陶淳儿道:“陶姐姐,我好想你呀!”说完,又钻到郭瑶玉怀里撒娇,还和郭二姑娘郭瑶仙抱抱。
她的嘴非常巧,诸位姐姐喊个不停,同时,又说自己的糗事,把大家逗的哈哈笑。
蜜娘想她还是和前世一样,非常会撒娇,也很会表现自己无害,兼儿传出福相之说,不管到哪里都非常受欢迎。
当年她和周福柔一起被送进宫中,明明她才是阮氏族人,一心为阮皇后着想,却比不得周福柔三言两语的撒娇打诨。
她们总说她还小,很单纯,什么都不懂。
是啊,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把自己排挤到阮皇后身边无立锥之地,她一介农家女的身份获得皇后赐婚给锦乡侯世子。
天真之人最残忍。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只听旁边的人冷哼一声:“周福柔,先生说了年后要交两幅小字十幅大字的,你该不是又撒娇忘了吧?”
蜜娘朝她看去,这位姑娘方才和周福柔一道进来的,陶淳儿介绍了一句说她姓洛,父亲在河南商丘县做教谕,算是书香门第出身。
只听周福柔过来讨好的一笑:“秋君姐姐,我写了的,写了的,就是写的狗爬字儿,比不得你们。”
洛秋君撇嘴,也不习惯和别人离太近,不动声色挪开周福柔抱着她的胳膊,只听陶淳儿出来打圆场道:“算了,秋君,这一个年头没见面了,你是知道福姐儿的,她去年才发蒙,写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郭瑶玉也出来打圆场了,洛秋君就没再说什么了。
此时,薛先生拿著书进来,看了空着的俩个位置,不由得对郭瑶玉道:“怎么王素敏和陈姗娘没来呢?”
郭瑶玉是课长,一向闺塾的大小事都是她负责,薛先生也是刚从老家安庆过年回来,自然不知道这些。
又听郭瑶玉道:“素敏是病了一场,到如今还在病中,我娘请了大夫,说是不能出门见风。至于姗娘——”
提到这里,郭瑶玉眼色一黯,叹了一口气:“陈夫人说她家姗娘要学针线就不来了。”
这也在薛先生预料之中,其实薛先生大抵能够猜到,这陈珊娘的母亲是抠门,嫌弃女学太贵了,可能还要退过钱,不过郭家是厚道人家,兴许把钱私下退了,不让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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