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简目光扫去,瞧见丛年低眉顺眼的模样,知道是这货出的馊主意,心里记下他这笔,正要拒绝,心口猛地一悸,下意识转头往门口望去,秦祝竟然就站在那。
谁把他喊过来……
“嘎——又排斥——”
脑子里猛然响起比争吵尖锐百倍的啸叫,饶是丛简并未挣脱母亲的催眠,也敌不过人的生理反应,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说,还本能地扶住了额角。
由于他没能拦住秦祝,且表现得很不正常,模糊的视线里对方已经朝他跑了过来。
别……
电子音在断断续续地尖叫:“嘎——他——能听——他也可以!”
“超凡,他也是超凡!”男人激动地大喊,“快、快一些你这个废物!废物,快——”
“知道了知道了,嘎嘎我可以勉为其难——”
秦祝刚被佣人带到地方就看到丛简特别痛苦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跑到他跟前伸手相扶:“你怎么了?”
有人告诉他丛简在等自己过去时,他其实有点怀疑,可是丛家的院子布局挺敞亮的,不至于在无人处发生什么刁难,他想了想就跟着人过来了。
还好过来了!
秦祝眼里只有丛简,急得用手轻轻去揉他似乎很疼的脑袋,一时没注意屋里还躺着人,直到艰难至极的喘气声传来,好些人纷纷向那边涌去,才多少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
丛简和他们的方向是反的,逆着人流,牢牢地护着他,把他送出了门外。
“回家……”丛简感觉自己搂着秦祝的胳膊都是抖的,“不,你还是……等我会儿。”
“好。”这种时候哪有孙子不在身边的,秦祝催他,“你快去。”
“等着我。”丛简嘱咐了一句,在亲爸的怒吼声中回到了丛老爷子床前。
此刻已经接近尘埃落定,怒吼也很快变成了哭嚎。
他爸在哭自己不受无比敬重的父亲待见的委屈,而他恍惚间竟不知道一家人忙碌送别的是谁。
就在刚刚,他明白自己的暴露和电子音的意图、正在拼命远离秦祝别连累对方的时候,秦祝先一步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脑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男人、没有电子音,没有剧烈的头疼,什么都没有。
安静到令他怀疑自己这两天是得了癔症。
惊惧,一直在担心,秦祝会不会受了什么影响、出什么问题,他忙活着,总时不时抬头望一下,看看自己挂念的人有没有乖乖在门口等着。
很乖,直到屋里安顿好,秦祝还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站着。
丛简忙走过去和他说话:“你怎么样?”
“嗯?”秦祝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怎么样啊,哦你说老先生……嗯……生老病死,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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